到底……忘什?
房内烛火忽然晃下,林子砚还未回头,就被人把捂住嘴。
“唔……”
“嘘,”身后,那人附在他耳边,轻声道,“是……”
不知为何,林子砚眼眶骤然就湿。
他们到北祁京都已好几日,却仍旧寻不到林子砚半点踪迹。
“别着急,”赵奉劝道,“这才几天,再找找,会有消息。”
他转头对面摊老板道:“再来碗面。”
江屿行没胃口。他这几日总有些心神不宁,昨夜不知为何,还梦见林子砚骂他*贼,拿着匕首要扎他,吓得他险些从床上摔下来。
这都是什乱七八糟……
这时,厅外走进来个中年人,正是之前那马车夫。
他向林子砚行个礼,面无表情道:“见过公子。”
蓟无酌站起来,对林子砚道:“今日便算,明日早些起来,跟他去操练场。”这身书生气,怎当楼之主?!
他说着便要往外走,又忽然听见林子砚小声道:“想……吃烧饼。”
又是烧饼!蓟无酌憋着火气想,当初离开大延时,林子砚就是揣着两个烧饼,路上什也不吃,就顾着啃烧饼。后来烧饼吃完,又饿得不行,才肯吃饭。
背叛蓟家,背叛宿北,死不足惜!今后,只要你听话,可以既往不咎。”
“这蓟家切,宿北楼主之位,都是你!”
林子砚皱着张秀气脸,见他这癫狂模样,也没敢惹他,只好道:“你先放手,好疼……”
蓟无酌深深地呼吸着,渐渐缓过神来,才如梦方醒般放开林子砚,跌坐在旁檀木椅上。
林子砚揉着肩膀,没敢说话,只在心底遍又遍捋着方才蓟无酌说话。
温热泪顺着颊边淌入江屿行掌心,他下子慌,忙放开人,抬起袖子给他擦眼泪,“怎哭?”
然后,他就见林子砚唇齿动动,开口道:“采、采花贼?”
江屿行:“……”
“烧饼,热乎烧饼咯……”
江屿行听见叫卖声,抬头看去,却骤然瞳孔缩。
只见,那日赶着车等在三里亭外马夫,走近个烧饼摊……
这天夜里,林子砚披着衣衫坐在窗前,看着天边月亮发呆。
他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睡都睡不踏实。
“老张,”蓟无酌不耐烦道,“去给他买。”
老张:“是。”
街上熙熙攘攘,叫卖不断。江屿行戴着斗笠,越过人群,坐在家面摊前。
桌旁,赵奉“呼噜呼噜”吃着面,见江屿行坐下,问道:“怎样?”
江屿行摇摇头,“还是没消息。”
可这人说这多,似乎未曾有句提到他娘。
那他娘……又在哪儿?
他也不知蓟无酌是有意还是无意,怕问,他又像方才那般发疯。
蓟无酌缓许久,才抬起头来,见林子砚还在揉着肩膀,“哼”声道:“百无用是书生!明日起,跟老张去操练场。”
林子砚:“老、老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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