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着晚餐，顺着开发区
路走下去，转角尽头是港口
个早已关闭工厂。
大门落
锁，里面空无人，只有堤岸边盏大灯，散发着惨白光，数不胜数飞虫围着光源扑棱翅膀。
工厂内，巨大集装箱堆在起，压抑而隐蔽，宏伟却阴森。
顾却轻车熟路地翻进工厂，往堤岸边走。
岸边灯光刺目，顾
戴上口罩，顾却习惯性摘眼镜收进口袋里，长袖垂下，遮住他青筋凸起手臂。
站在行政楼下，路灯昏暗，远处，校道上许多刚下晚自习大学生嬉笑着朝寝室走。
顾却冷冷地看着他们，手里紧紧攥着打火机，又缓缓松开。
胸口微微起伏，他竭力压抑着怒气，唇角紧抿。
站在灯光照不到昏暗角落里，顾却盯着远处来来往往人群，片刻，才松开紧握拳，抬手抓抓头发，抬腿往学校门口走。
顾却捏着文件，半天没说出话来，过会儿，才慢慢开口，“谢谢老师为
着想，只是项目都到这个阶段，还是不想因为原因影响进程。”
他在隐晦地提醒徐海林，不让他参与项目，最后结果可能会让徐海林后悔。
“这你不用担心，”徐海林潦草而敷衍地与他打太极，“都是些体力活，交给高也拓他们就好，你就安心做实调，踏踏实实毕业。”
听他无意间提到“毕业”，顾却微愣，总觉得有点隐晦威胁。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顾却也没有继续反驳立场。
纸黑字，有学院公章，还有他班主任签字。
呼吸都凝固几分，顾却眼前甚至开始模糊，整个人都有点懵。
“这个……”顾却险些失态，仍竭力稳住，问，“这个安排……”
后面话却怎
都说不出来。
他想骂人。
穿梭在人群里，顾却半低着头，把口罩按紧些，面庞疲惫而冷漠，行色匆匆。
身边人来人往，没有个人认得出他。
沉默不语地开车回家，又记起自己没吃晚饭，顾却咬牙切齿地暗骂，望着缓缓锁门车库，烦躁地扯下袖子，抬头往路边走。
拦车去学生街，顾却进家餐厅，简单打包份晚餐。
盯着面前桌子看许久，顾却才冷冷收回视线，把抓起袋子，往外走。
喉结干涩地滚动下，顾却扯扯唇角，温温和和地笑下，“那就只能让学弟学妹们辛苦点。”
“你不用担心他们，他们多锻炼下是好事。”徐海林摆摆手。
“嗯。”顾却微微颔首，垂眸瞬间，眼中染上难以抑制怒意。
·
出行政楼，顾却眼眸凛冽，目间带着反感和愤恨，有点发红。
想掀桌子。
想砸东西。
他甚至想拿烟灰缸把徐海林那个地中海脑袋砸碎。
但他不可以。
“这个安排你觉得怎样？”徐海林笑眯眯地问他，“你看，去实地调研虽然跑得多，但后续资料分析都很容易，也不需要花你多少时间，你也可以多点时间忙学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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