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钰捧着兔子灯,视线轻轻落在萧韫脸上,极其缓慢地眨眨眼,问:“怎不走。”
“萧鹤辞问朕,为何答应他做太子。”萧韫忽然道。
“朕说,是因为你。”萧韫道。
“你纠结许多日,就是为告诉这件事吗。”遂钰似是想起什,弯眸说:“他也问过些话,但通通没有告诉他。”
“你呢。”
最是无情帝王家,陆霖汌从旁瞧着,觉得皇帝或许并不如表面那般平静。
行刑前夜,萧韫避过旁人,去牢里与废太子交谈,回宫无言许久,直至刑场传来消息,太子已伏法。
若说皇帝器重谁,这些年对待膝下子女态度,倒还真不好说。
大皇子若委以重任,便不会叫他去戍守边疆。器重三皇子,逼得人家不得不谋逆。其他皇子公主们更是偶有过问,唯膝下疼爱过五公主,现在在西洲那个囫囵地里沉浮。
皇帝喜爱不多,大抵全都给南荣遂钰。
手起草事宜,交由萧韫做决断。
答应赤珂勒交易需完成,但也不必过分殷勤,赤王为鲜国出兵战败,灰溜溜逃回赤珂勒,后又被步靳森囚禁。想来步靳森继位也就是这两年事,他心中有仇恨,就算赤王器重,也断不会给他活路。
车里铺着厚厚垫子,遂钰脱掉鞋子蜷在萧韫怀中打瞌睡。行兵作战哪里有觉可睡,担忧敌军来袭,意识最是薄弱时间须得打起百分百精神。
遂钰眼皮止不住地耷拉,视线所及天旋地转。
他想强撑,却暖洋洋地使不出力气,说话也懒洋洋地,脸贴着萧韫胸膛,直至萧韫拍拍他脸说:“到地方叫你。”
萧韫答:“没有。”
陶五陈终究年龄大,萧韫便不太再夜里带他出宫,如今身边跟着生人勿进陆霖汌,三人身量出挑,在人群中分外显眼。
陆将军气势凛冽,像是立道屏障在身前,纵游人如织,遂钰与萧韫身边也是空空。
光影追逐,遂钰低头,自己影子与萧韫不断重合,分离,再度重合。
他总是下意识地寻找萧韫影子,几乎成为这些年难以改正习惯。成为南荣王要始终昂首,令人感到畏惧才算不负王府威名,但遂钰却仍旧喜
南荣遂钰再怎闹腾,忤逆圣意,可潮景帝就是喜欢。
“烧罢。”萧韫长叹。
对于过节赏灯,前几次都不太融洽,以至抵达目地后,萧韫叫醒遂钰前,甚至做会心理准备。
遂钰睡得朦胧,迷茫地接过萧韫递来茶水,低头小口喝完,发汗身体褪去层薄热,这才扶着车窗说:“到。”
“到。”萧韫重新点燃兔子灯,昏暗车厢被暖光瞬间充盈。
马车向前行会,陆霖汌声音响起。
“陛下,刑部下午来问,太子遗物如何处理。”
皇帝休息时间不多,旦选择暂离政务,除非紧急,其余律容后处理。
萧韫半倚软枕并未犹豫:“烧。”
“……”外头人影似乎停滞瞬,陆霖汌说:“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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