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朕在位日,南荣王府便可屹立鹿广郡日。”
“但这并非南荣王府永盛不衰免死金牌。”
“长盛不衰,唯有南荣王府子孙后代以战功博得天下人认可,南荣遂钰也并非王府日后倚仗,整个南荣氏固然依赖他,但若以骨肉亲情绑架他,逼迫他做自己不喜欢,朕亦不会心慈手软。”
萧韫将免死金牌与承诺白纸黑字,齐交给南荣臻。
南荣臻这会勇气又攒足,怎瞧怎觉得萧韫这张脸可恨,转念想到面前此人仗着遂钰面子才舍下颜面,骤然长叹声,“谢陛下。”
他想不通遂钰究竟为何痴迷这样男人,在他眼中,他只觉得萧韫危险。
除此之外,还有另外某种不屑心思,例如——
这般男人,即便万人之上,国之君,哪里配得上他风华正茂弟弟。
“好。”萧韫抬眸,转身向窗边书案走去。
南荣臻紧跟而上。
几何时,遂钰为南荣绘能够安全离开大都,而在殿中自伤,要求萧韫写下诏书,如今面前换南荣臻。
萧韫似笑非笑地盯着南荣臻,问道:“遂钰威胁朕,朕尚且能看在他面子上答应几分,你呢,二公子。”
他并未称南荣臻官职,也不是什南荣遂钰兄长南荣臻全名,倒令南荣臻蓦地犹豫,他心中没底,此举无非在用萧韫对待遂钰真心作赌。
不,南荣臻深吸口气,重新恢复冷静,道:“陛下心中早有决断,又何必戏弄臣呢。”
“因陛下秀州舍身搭救遂钰之举,臣父兄决定睁只眼闭只眼,但臣却不觉得含混有什好,两家之间纠葛,总要说清楚才能继续走下去。”
行刑不宜拖太久,刑部赶着中秋节前定好日子,交由内阁审议,南荣
潮景帝边走边道:“南荣将军,你父亲南荣王,将为君之道倾囊相授,朕在他身旁学习,亦见得南荣王风姿多年。”
“朕……”
他取下笔架悬挂着狼毫,眼前恍然浮现年少在南荣明徽身侧替他研磨,南荣明徽教他写下“萧韫”二字。
萧韫并非不会写字,只是写得太丑,南荣明徽气得无语凝咽,孩子是皇后送来,无论如何也得温柔以待。
于是皇子萧韫得到罚抄自己名字三百遍师命。
“若有朝日陛下厌倦遂钰,臣会带遂钰回家,届时还请陛下手下留情,放他马。”
站在遂钰兄弟立场,南荣臻又见过萧韫为遂钰所做,帝王肯背叛整个朝廷选择相信方军阀,已经前所未闻,但今日是这般情深,改日若有新人,比年轻南荣遂钰更青春,皇帝又会如何选择。
南荣臻承认,作为男人,萧韫确是少见心怀百姓枭雄,固然两人之间有他们不知隐秘,可作为南荣王府孩子,他只坚信自己眼中所看,他人行为所见。
两人之间暗潮涌动,脑后汗顺着脊背路滑落,很快,南荣臻感到自己衣襟完全湿透。
萧韫眼眸颜色不可闻,仿若千年寒潭,无论任何风波仍巍然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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