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刑部尚书道:“臣这就将犯人带出来,王爷请去审讯间稍坐。”
“不必。”
遂钰抬手挡挡,说:“本王与太子同窗相识,叙叙旧。”
刑部尚书想要说什,葛桐却先步挡在二人之间,抱臂笑道:“尚书大人,难不成王爷做什都要与你报备吗。”
“这……这当然不是,反贼叛逆,臣怕王爷受
“王爷,王爷今日是想审谁。”刑部尚书跟在遂钰身旁半步距离,满脸堆笑。
南荣明徽遇难消息被吏部压几日才报,董岩又在吏部,作为百官考绩重要所在,此中显然中饱私囊。
其实萧韫给过萧鹤辞机会,从萧季沉收集证据,提出彻查太子起。若那时太子能改过自新,或许皇帝真会给他条活路。
董岩作为董氏造反祸首,被单独关押在大理寺,由大皇子亲自审理。
大理寺环境不好,太子落难终究还是太子,并未废黜前享受所有优待,故而看押于刑部,所用食物皆照例试毒,免得人还没定罪,便被各方势力下毒,bao毙。
如此,倒不如直接将她关起来。
之后无论是恨是怨,气都撒在他南荣遂钰身上。
近日她寸步不离,遂钰也大约猜出她心中如何盘算。旦痛苦降临至他人身上,周围同僚便会劝此人,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始终会给你满意解决。
可这份悲哀落在己身,哪还有体面可言,满心盘算着如何豁出全部,叫对方不得好死。
“公子。”
上次这牢中关押皇室族人,还是在萧韫方登基,处理他那几个谋逆叛乱兄长。
记载寥寥数笔,不难看出当年先帝驾崩后惨烈,无论是玄极殿燃烧大火,还是大都动荡,多数朝臣压倒性地选择景飏王继位,怀疑萧韫登基造假,桩桩件件,写在史书中只是行,背后血流如注,承载千万亡魂。
无人能从皇权之中找到平衡,就算是萧韫这般殚精竭虑,也照样被人算计。他们忽略秀州,没能察觉异常,都成为大宸绵而不绝隐患。
刑部尚书领路,穿过层层关卡,看押皇室成员囚牢比遂钰想象中藏得更深。
潮湿逐渐褪去,血腥味也变得稀疏,铁链与哀嚎仿佛从未存在过。这里比普通百姓住所还要平整,走廊宽阔,透光窗旁隐约可闻花香。但对萧鹤辞而言,大概已经是地狱吧,养尊处优,哪里受过这种罪。
葛桐早早收到消息,便在刑部门前等着。
自从王家与贵妃斗法,刑部见与王氏有关都恨不得绕道走。
虽说当年与南荣遂钰打交道,如今也都各司其职,可世事变幻,人家南荣遂钰都从质子爬到南荣王位子,哪里还敢似从前那般兄弟相称。
刑部尚书亲自接待,甚至没看遂钰带来皇帝准许令牌。
关押皇族成员天牢,较之关押普通犯人环境天壤之别。与庶民同罪皆是场面话,若非动摇朝廷最根本利益,无论什罪,上边审理含混,下头办事糊涂,时间长便足以抹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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