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与南荣王府在大宸处境截然相反。
宴宾客高楼起,如今楼塌,燕羽衣却仍旧强硬地顽强抵抗。
遂钰总算明白燕氏为何选择燕羽衣做家主。
果敢坚毅,甚至敢于断尾求生。
“论心狠,不如燕羽衣,治军……算,不说。”遂钰见萧季沉带着酒杯走来,故决定闭嘴。
“读过书百姓极少,喊无虞怕是有些人听不懂,直接告诉他们安分守己,南荣军便不会对他们动手即可。”
葛桐:“是,属下这就去办。”
年节将士们思乡心切,饮食除禁酒之外,应都多增预算,又打胜仗,从当地守备军中搜刮不少好东西,夜间众人围着篝火唱歌。
遂钰手捧马奶,难得罩身柔软狐裘大氅,双颊被火烤得通红,唇角含着淡淡笑意。
南荣步栖将烤肉切成小块,撒点盐巴,自个尝味觉得不错,这才大跨步来到遂钰身边坐下:“喏。”
按照燕羽衣计划,两军呈合抱之势不断向里收缩,若仅仅只是方驱逐,所耗费时间太长,洲楚无论从兵力还是物资,根本经受不住如此艰难消耗。
尽可能地让南荣军负担,给予洲楚喘息之机,燕羽衣才能腾手重新夺回皇都,甚至避免大宸反将军直接掠夺整个西洲。
燕羽衣懂得利用,自然,这份利用也在大宸可承受范围内,以及那条令人眼馋矿脉。
而限度把握在景飏王手上,遂钰无需担忧大宸是否利益有损。只要按照景飏王意思攻入西洲即可,剩下那都是萧骋与燕羽衣之间博弈。
至于太子,听说重伤已经没几天活路。
萧季沉酒杯空无物,现在是战时,酒是要紧取暖消毒之物,无论什季节,在军中都是紧俏货。将士们庆贺,也多用茶水替代。茶还是遂钰这边派人快马送来,交予后厨放进锅中用水煮开,熬上大锅。
萧季沉在遂钰面前停下,说:“京城快马,封世子为南荣王。”
“戴罪之身死人也行吗。”遂钰挑眉。
萧季沉:“谁是皇帝谁说算。”
“谢谢三姐。”遂钰说。
南荣步栖看着遂钰喝罢马奶,用银叉小口叼着肉吃,心底陡然泛起涟漪,强忍酸楚道:“若如今有人领兵,也不必你这般年纪上战场。”
“寻常人家十岁即可参军,已经长大。”
肉被烤得很嫩,想来是南荣步栖亲自动手,遂钰手指摩挲碗壁说:“最近做梦,总能梦到当年在大都与燕羽衣宴上打那架。”
即便当年太子鼎盛,燕羽衣在他左右手跟随间,仍是目光聚焦中心。这份唯独尊权势滔天气势,洲楚非但不制止,甚至更为依赖其军权。
那,洲楚又会推谁上位呢。
“们南荣军不杀无辜百姓,只要这段时间紧闭门窗,不随意在街边走动,自然性命无虞!”
士兵携南荣军旗上街查看,声音挺大,隔着几道巷遂钰都能听到他们扯着嗓门。
“无虞。”遂钰沉吟。
葛桐:“世子觉得有何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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