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西凉人便被捆在校场内,放在军士们都能看得清木桩上。
行刑定在正午,遂钰专门搭个棚子坐着监刑,他单手撑着下巴面对众下属笑眯眯道:“都说正午阴气最重,今日们便来看看谁会现原形。”
整顿自然可以等到回鹿广郡,在自己地盘想做什便做什,但失去杀鸡给猴看效果,这般做派固然少不被人背后指指点点,遂钰也做好心伤过度性情大变得失心疯之类说辞准备。
粘稠血液顺着捆绑身体麻绳缓缓流淌,灰黑色尘埃包裹湿润,很快融入干燥土地。
军中行刑士兵手上都有真功夫,皮开肉绽也要不性命,只是血腥气太重,惹来不少蚊蝇与乌鸦于校场附近环绕。
日,太子以探望为名义,带着好酒登门探望遂钰,却连着三四日没见到人,王府待客勤快,每次都把他迎进前厅好吃好喝待着。
董氏马前卒与南荣王府对上,相当于太子与南荣氏当面锣当面鼓地撕破脸,剩下那点情面也不剩,连着几日萧鹤辞都没等到人,品出遂钰意思,终于动身去西郊寻人。
人离大营三里地,接他士兵便骑着马来。
“世子听闻太子殿下驾临,特地派臣前来迎接。”
萧鹤辞眼望去,没有熟悉脸,南荣遂钰自个不露面,连身边亲卫也不舍得派出来,还真是比以前更爱摆谱。仗着皇帝宠爱先前只是为所欲为,近日动与兵部算账心思,更是骑在所有人头上为非作歹。
“给他们灌点参汤,别真死。”
遂钰声音轻盈,寂静中显得格外突兀,语气无辜道:“这可是西凉人,要是死在大都,不知日后会被谁参本,说们虐待*细,面对西洲人应当以礼相待。”
距离遂钰最近师爷抹把不存在冷汗,与同僚面面相觑,从对方面色中看出几分今时不同往日感慨。
他们跟着王爷做事,这次初来大都,因着与鲜国不日开战,故而被留在大都做四公子臂膀,但好像四公子不怎需要“臂膀”,似乎更擅长砍断别人臂膀。
遂钰今日穿得身雪白,衬得整个人都亮堂起来,颜色映在脸上既明朗又清爽,他平日不喜穿这种款式,不耐脏还十分显眼
……
彻底推翻南荣王府多年治军条律比遂钰想象中更难,尽管已经做好受挫准备,扑面而来人情世故还是将他诸般想法止步于“只是想想”。
偌大军营供养着并非只是军士,还有后方负责补给村镇,大大小小府衙。涉及兵部户部等*员,这群人听得风声连朝都不上,日日将遂钰堵在主营诉苦,这不行那不可,全家老小全凭个人吃饭之类话也说得出口。
鹿广郡失火发生后,立即有人在军中散播谣言,遂钰缓过劲来,以军法处决十几个,连带着抓出几个吃空饷蛀虫。查验身份之时发觉有那两三人名录对不上,盘问不开口只好用刑,撑不住酷刑吐露自己是西洲人。
西洲,西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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