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以为真情珍贵,只是你从未真心托付什。”
遂钰字句,直接而又锋利地刺穿萧韫防线。
“真心太廉价,所以已经在太学,被某个自称乐师先生挥霍
但南荣遂钰如此鲜活,他不忍,亦觉自身不堪。
少年本该有更好广阔人生,他自私地将人留在身边豢养,只能用手把手教授谋略与武功办法,缓解四面八方涌来愧疚。
“太学不知你是皇帝,可你告诉是皇帝又如何?”
太学遂钰,天真且无知,学会读书写字,看几个话本便对情爱向往非常。
“朕只是……只是怕吓跑你。”萧韫艰难道。
“或许……”遂钰耷拉着肩,整个人气势都垮下去,淡道:“你才是对。”
强行戴上凤冠,直至现在顶珠,若是个懂得观察时局人,或许便半推半就同意。
皇帝这些年空置后宫,将所有注意力放在遂钰身上,这份恩宠,已经是无数人梦寐以求。
但遂钰不想要,皇帝也没问过他究竟是否喜欢。
他有气无力,苦涩道:“若你并未将那多知识教给,可能便被你骗得团团转。”
入京后,找到答案。
萧韫为遂钰高兴之余,同时意识到他在遂钰心中,可能比不得他身边某个侍卫亲近。
越青为前程离开遂钰,就像遂钰原本会回鹿广郡,中途却脱离大部队,孤身回大都勤王救驾。
送走越青时,他究竟会想什呢。
那双清澈眼眸,最柔软注视全然献给除他萧韫之外所有人。
他回宫派陶五陈调查遂钰,陶五陈带回消息,说那是南荣王家四公子,前些日三殿下来求过陛下,陛下恩赐那人做书童去。
遂钰嘴角扯扯,眼泪更肆无忌惮地夺眶而出,现在说这些有何用。
那些伤害,那些痛楚,难不成便要随着你交付,做朕身边真正意义上“皇后”诺言烟消云散吗。
皇后也不可能真交给他南荣遂钰来做。
“真情最廉价。”
“太学利用诗词歌赋与教化伦常约束百姓,越是愚昧人,便越容易被哄骗。”
“陛下登基推行学堂,严格控制民间开设课程,不就是为民心所向吗。”
“怎轮到自己身上,便想着将切都交予臣。”这些后果,不本该就被洞悉制止吗。
萧韫无言,复杂地看着遂钰,脚底如坠千斤,迫使他动弹不得。
他怎会想不到,羽翼未丰雏鸟,若从最初便将其困于牢笼,它便永生皆为掌上之物。
遂钰口口声声最是无情帝王家,但……
“难道你南荣遂钰便不无情吗。”萧韫捏着顶珠缓缓起身,五指用力,似是要将顶珠捏碎,冷笑道:“你才是天下最无情人。”
少年策马疆场萧韫,定想不到自己会在稳坐江山后,对着某个人聊有情无意。
十几岁他,满心是杀敌立功,谋划算计,只要手中掌权,天下珍宝皆唾手可得。
现在竟然花几年时间,搞不定个初出茅庐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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