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现在遂钰也不太好抱,少年人骨量随着年岁变得没那轻盈,遂钰正在悄然长大,尤其是今年。
肩膀变宽些,更撑得起衣服,胳膊也略有些坚硬肌肉,大约是最近正在练剑,虎口掌心覆盖层薄茧,结痂地方应当是被挑破水泡。
皇帝温声:“是南荣王教你,还是世子。”
遂钰整个人蔫吧唧地趴在萧韫怀中,萧韫极耐心地帮他捋着经络,待好受些,他才说:“父王。”
遂钰极少在萧韫面前用父王称呼南荣王。
抓取,用力,抛掷,三个动作气呵成,如从前上朝被惊醒,用恨不得将萧韫千刀万剐气势——
咚。
倏地,遂钰腰眼麻,腰枕垂直滚落。紧接着,他倒吸口凉气,猛地从床上蹦起来,条件反射地又缩回去,双手扶着膝盖。
膝弯连接小腿腿腹处传来难以忍耐刺痛,牵扯着浑身上下所有神经起叫嚣。
萧韫很难听到遂钰这副动静,即便眼前漆黑,感官却比平时更敏锐。
萧韫摸索着找到遂钰,动手碰碰他,遂钰用薄被蒙住脑袋:“干嘛。”
“哪打来野鸡。”
遂钰:“北郊。”
“去北郊做什。”
遂钰:“……”
“朕以为你要将他杀。”
没过多久,遂钰折返,萧韫听见脚步声由远及近,撑着下巴双目无神,玩笑道。
遂钰:“臣来不是时候,搅扰陛下雅性。”
“你觉得他长得如何。”萧韫问。
“是你喜欢类型。”遂钰去殿后水井旁净手,顺道换身干爽里衣。
父王这个词,与父亲和爹都不大样。
前者代表权力交织亲
“腿给朕。”他说。
抽筋之痛,最刺激便是,不知何时会降临,喜欢在人陷入深度沉睡前造访。
遂钰哪还动得,脸埋在枕头里强忍疼痛,他心里闷得慌,不想面对萧韫,从未有过心情在胸腔间蔓延,令他无法追寻由头,比抽筋更难受。
口气堵在喉头,叹不出,咽不下。
皇帝双臂用力,径直将遂钰抱起来。
殿内寂静,窗外偶尔惊起几声清脆鸟叫。
萧韫没得到遂钰回应,待遂钰呼吸平稳,将陷入沉睡时,动手推把遂钰,问:“去北郊做什。”
遂钰胡乱蹬几下,将脚底软垫踩得团乱,被萧韫捉住脚踝,向下拉几分,连带着枕头也跟着挪动。
他闭着眼,按照记忆中位置扬手,柔软触感立即融进掌心。
很好,腰枕还在它原本地方呆着。
他也不喜欢乱葬岗味道,烟熏火燎,闻多脑子疼。
趁这段时间,陶五陈差人麻利将少年抬出去,遂钰咬着从小厨房顺来果子,发现偏殿门大敞,乐:“又没说不能留。”
“但你把他吓尿。”
潮景帝感受到身旁床褥微微下陷,伴随着悉悉索索衣料摩擦声音,遂钰盖着被子躺好。
他忽然改变主意,不想那早回内阁,反正皇帝也并未认真批阅奏折,做下属何必过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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