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皇室规矩严苛,并不允许皇子遂钰拜师,南荣明徽也并未接受萧韫拜师礼,只是喝萧韫奉上茶,仍以殿下王爷相称。
萧韫扶着门框,缓慢地走到遂钰身旁,轻声:“遂钰,不是想见父王战场风姿吗,朕带你去看。”
话落,氅衣忽然不再抖动。
不知过多久,久到萧韫气血上涌,马上就要晕过去,他甚至想随便抓个禁军来,即便他晕厥,也得叫遂钰看清南荣王。
“父王。”
正如遂钰身后站着整个鹿广郡,因此,他愿意留在宫中,永远做质子,以确保朝廷信任鹿广郡。
世家子,没有人是为自己而活,皇室子弟亦然。
即便萧韫自己不去做,也会有人推着他去做,而他带给遂钰伤害,才是真正愧疚南荣明徽之处。
毕竟这个男人曾在壮年,毫不犹豫地接过教养皇子之责,冒着被朝臣参奏,皇帝忌惮风险,将潮景帝培养成现在模样。
朝堂南荣王府门生众多,甚至萧韫自己,便是南荣明徽亲手教习。
萧韫有怨气,却未苛待南荣王。
南荣明徽中气十足地下令,顺带将萧韫往身后塞,就像方才萧韫下意识将遂钰护在身后般。
“禁军听令!”南荣明徽拔剑怒吼道:“誓死保卫玄极殿!保护陛下!”
禁军士气高涨,从四面八方涌来,以常青云为首:“誓死保护陛下!”
“誓死保护陛下!”
遂钰声音低若蚊蝇,从氅衣之中露出双黏连着干涸血渍眼睛。
萧韫向他伸出手,鼓励道:“走,们去瞭望台。”
“去瞭望台。”他重复。
说不清究竟是萧韫搀扶遂钰,还是遂钰支撑着萧韫身体,他们悄无声息地从玄极殿偏殿绕去瞭望台。偏殿有处密道,前朝皇帝所筑,萧韫觉得没用,便从未打开过。
萧韫喘着粗气,打开机关,顺势贴着墙壁缓慢下滑,跪坐在墙根,胸膛剧烈起伏,动手推把遂钰,额前细密汗,汇集成涓涓细流,自鬓角隐入发缝
聪妙皇后亲自带着他去南荣王府,那时南荣王府在京城宅子富丽堂皇,他走进前厅,那几乎是个兵器库,展览着塞外关内所有稀有兵刃。
展览也不恰当,南荣王府每个人路过,都能随手拿起兵器舞几把。
皇后叫萧韫对着南荣明徽行拜师礼,萧韫知道这个英俊男人,是当朝拥兵方军阀。
但他表情太温和,甚至捏捏他肩膀,对他说:“习武可不是件易事,殿下想好吗。”
准确来将,南荣明徽算是萧韫师父。
“誓死保护陛下!”
南荣明徽马当先,率先斩断叛军首级,剑花飞舞,单手用盾横扫十几名士兵,反手格挡身后偷袭,左脚牵动身体,滑铲深入敌军,瞬息割断数人脚筋,呜呼哀嚎顿起。
萧韫喉头滚动,复杂地凝望南荣明徽身影。
南荣王身形闪烁,在叛军中若隐若现,每当他闪现时,皆为成功收剿叛军攻击之时。
或许南荣王府自始至终均未动过谋逆之心,但萧韫不敢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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