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朕每年都会
高高在上
皇帝，远如云霄星辰。
好像忽然瞬间唾手可得
。
掌中接触肌肤冰凉，萧韫应该在这里等许久，不，也许不是等待自己，遂钰想。
遂钰：“你——”
萧韫：“你——”
“最初在太学见你，你还没现在这
高。”萧韫回忆。
太学？突然提太学做什。
萧韫：“头发很黄，瘦瘦小小。”
甚至可能比皇帝形容还要惨些。
若
个人对另外那个产生兴趣，那他所有便都会在记忆中美化。
皇帝：“朕何时未以真心待你。”
“有吗？”
遂钰愣下，觉得萧韫这话莫名其妙。
他从未怀疑皇帝对自己纵容，正如他坚定地认为皇帝爱无法长久，或者这根本就不是爱，只是帝王偏执，掌控弱小而获得主宰者快感。
萧韫倏地转身，遂钰只觉眼前大块漆黑压过来，再反应过来时，萧韫已将他困在栏杆边缘，向后半步是水潭，向前步是男人宽阔胸膛。
见山：“之前那道旨……如今怎算。”
他用命博回来旨意，现在倒没什用，想想也好笑，计划始终赶不及变化，似乎有时也不必那拼命。
保持顺其自然心态，或许会更平和地过渡至新人生。
“朕答应放你回去，那道旨意便算作朕对你承诺。”
萧韫淡道：“南荣遂钰死前仍在大都，算是应活着不回鹿广郡，交换世子妃回府约。”
他们同时开口，又同时停止，遂钰想抽走右手，却不知为何浑身无力，连再说话力气都没有。
“瘦瘦小小，像只猴子。”萧韫开口。
遂钰：“……”
不会描述，聪明人应当选择闭嘴。
果真在皇帝这张嘴中，听不到什好话。
太子并不关注遂钰饮食，遂钰作为太子伴读，充其量也只是能够吃饱而已。
自小他便不喜欢照镜，瘦得可见骨骼轮廓，状作骷髅，谁见都得感叹声可怜。
所以在遇见萧韫前，遂钰并不知容貌竟也能成为登天利器。
遂钰公子养成如今模样，萧韫“功劳”最大。
男人眼眸深邃，拇指扣着遂钰脉搏。昏暗中，半边脸被烛火晃动光笼罩，另外那半隐藏在遂钰掌中。
遂钰不由得向后仰，手指紧紧抓着低矮栏杆，避免掉下去。
皇帝上身松垮地披着棉质长袍，不带修饰，发间以枚细长发簪固定。
他略俯身靠近遂钰，耳后长发便随着动作垂落，晚风微扬，凌空飘荡。
风停，落在遂钰眼角。
萧韫像平时整理遂钰额发那样，勾着他发丝，以及遂钰，同捋至年轻公子耳后。
“而身后事，则交给鹿广郡操办。”
“遂钰，月初朕就要下这道旨意。”
“扶灵，起棺，死囚也已准备好，届时他作为南荣遂钰火化，而你……”
萧韫顿顿，颇为无奈道：“你自由。”
他背对着遂钰，遂钰只能从他声音判断表情，遂钰说：“是真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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