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钰:“阿稚说你有腿疾。”
“为什不告诉。”
皇帝瞒得这样好,遂钰在他身边待数年,竟无法察觉。
他不愿承认自己是萧韫枕边人,却也不得不面对现实,他是整日停留于萧韫枕榻。
可这长时间,被瞒得严严实实,不知说是萧韫本事,还是他迟钝。
大脑瞬间空白,再度反应过来,遂钰掌心已经贴着萧韫膝盖,问:“疼吗。”
萧韫面露诧异,但语气平稳,丝毫不像是受病痛折磨人。
他说:“不疼。”
遂钰:“太医怎说。”
萧稚对他描述过萧韫发病情形,可遂钰根本没见过,像是在听陌生人故事。
陶五陈满头大汗,“谢公子,谢公子。”
“这是什。”遂钰举起“小木棒”,好奇地询问萧韫。
话脱口而出同时,眼睛也同时锁定萧韫脸。
潮景帝脸色苍白,不,甚至可以用惨白来形容。只着里衣,胸口松松垮垮,能看到明显针眼。
通常是遂钰憔悴潦倒,不曾想有朝日,竟能亲眼所见萧韫毫无防备模样。
人,遂钰捏着鼻子正欲呼喊,暖阁传来萧韫与陶五陈声音。
陶五陈:“陛下,您这腿疾只在阴雨天发作,可也没像现在这般,疼痛且难以行走。”
萧韫似乎是被烟呛到,轻咳几声,问道:“给遂钰准备乌鸡汤做好吗,将浮油撇去,再烹些菜心进去。朕见他胃口不好,大抵是被朕气。”
“陛下悉心照料小公子,可也得看顾自个身子啊。”陶五陈担忧道:“小公子肯回宫,证明是心念陛下,何不把这腿疾告诉小公子,也能——”
“告诉什啊。”
抑或者,他根本不在乎萧韫。
是,没错,他不在乎萧韫,遂钰告诉自己。
找到足以自洽理由,遂钰顺理成章地表演起来,他用无比忧伤神色,对萧韫说:
潮景帝将杀伐果决留给朝臣,将爱民如子留给百姓,把无限掌控送给遂钰。
南荣遂钰就像是他笼中鸟,他不想他飞翔,却又贪恋他翅膀,只能将羽翼剪短,让他失去腾空能力,只能在他掌心中扑腾。
可现在萧韫,遂钰竟心生它念,仿佛自己也能将萧韫玩弄股掌。
萧韫示意陶五陈,首领内监立即会意,轻巧带走遂钰手中熏药,并贴心地关好门。
萧韫问:“什时候知道。”
没有杀伤力,更遑论攻击,褪去身龙袍他,像触手可及普通人。
遂钰下意识向萧韫伸手。
“怎。”萧韫问。
“……”
“嗯?”
遂钰装作不知情,大声道。
他背着手掀起门帘,探头环顾暖阁,而后跨过门槛,欢快道:“背后议论本公子,陶公公胆量渐长呀。”
陶五陈手里拿着小木棒般东西,见遂钰突然出现,下意识将东西往身后藏。
暗火比明火更烫,首领内监时没拿稳,险些将东西掉进火盆。
遂钰眼疾手快,先陶五陈步接住,歪头笑道:“公公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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