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得装模作样地点点头,说听懂啦,兄长勿要担心,小孩子都这般闹人。”
“那个燕羽衣——”
萧骋话
大名茶饵,萧骋起。小名小茶儿,是茶饵自己要求萧骋这叫。
茶饵端着碗碟,顺着石头小路缓步走到廊下,踮脚碰碰挂在灯笼旁铃铛,算是给萧骋回应。
萧骋虽与萧韫眉眼相似,神态却天壤之别。
潮景帝不怒自威,平时亦极少露出放松神态,笑也极其少见。用皮笑肉不笑来形容,再好不过。
但萧骋唇角始终挂着淡淡笑意,却比萧韫更易惹人恼火,惯常用顽劣不恭语气,再配上副狡黠狐狸眼。任谁见,都得略思索,而后绕道走。
“兄长——”
萧骋恰巧转身,萧韫手指恰巧停留在他鼻尖处,距离毫厘之间。
萧骋愣住。
微卷睫毛跟着眼皮颤颤,很快,他看到萧韫面庞中浮现错愕,两个人原地出神。
半晌,不约而同地捧腹笑起来。
“天下都是兄长,自然来得。”萧骋回身,轻声叮嘱候在廊下煮茶小侍女,“小茶儿,快去煮壶酸枣茶来,皇帝陛下又来们这里讨觉睡。”
被叫做小茶儿侍女,朝着萧骋盈盈福身,这便是听到主子话。
萧韫缓步往里走,在萧骋面前站定,略带嫌弃地扫视眼地上花:“先前便告诉过你,找个会说话人在身边伺候,如今养大,本事注意拿得定,不会种花便都丢给你,究竟谁是主子?”
“院里统共两个人,不是她做便是做,女孩子提不动水桶,赋闲在家,怎就不能帮人家浇花。”
你管这叫家?
有些人开口说话,天生便是用来气人。
萧骋说:“每次兄长与那质子吵架,便来这找安慰,可也发愁啊。”
“个游手好闲王爷,谁会喜欢管皇帝兄长家务事呢。”
“欺君之罪。”萧骋张开骨节分明细长五指,放在眼前晃晃,叹道:“只是个聋子,兄长何必要对着个聋子,讨论个少年人心中是如何想呢。”
“毕竟,兄长所言大半,都听不到。”
“哈哈哈哈哈哈哈。”
萧骋笑得直不起腰,丢掉水壶,边笑边走向水井。
洗掉沾染在手背上泥,萧骋已经听不到萧韫声音,他笑吟吟道:“兄长难得笑笑,到这里,也要绷着皇帝仪态,未免也太谨慎些。”
井旁立着简单自制竹架,萧骋用搭在架中帕子擦擦手,扬声道:“茶饵,将们昨日吃剩糕点端来。”
茶饵便是方才萧骋口中小茶儿,萧骋外出捡回来哑巴。
萧韫冷笑:“个聋子,个哑巴,朕该再给你个瞎子来,三个人搭伴烧火,凑不出副七窍玲珑。”
话说得刻薄,像根锥,快准狠地戳中萧骋。
“……”
萧骋背对着萧韫,没反应。
皇帝舔下干涸嘴唇,隐约觉得额角青筋怦怦直跳,伸出矜贵手,正欲扯扯萧骋脑后翘起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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