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羽衣冷道:“谢陛下,不过今日本将军并未喝酒,足以送太子回驿站。”
“等先行告
燕羽衣接过他手中琵琶,塞进离他最近内侍手中。
内侍吓得连忙跪倒,双手捧起琵琶。
“若是,会辞官远走高飞。”燕羽衣嘴唇嗡动。
遂钰苦笑,远走高飞?这世上有哪个人能洒脱地说,什都不管,为自己自由,甘愿抛弃全族人性命。
“可你不也只能看着自己小妹走进皇室吗。”遂钰绞紧手,狠狠攥着蹀躞带,企图用勒紧自己腰腹力道,强迫自己打起精神。
脚底虚浮,地毯似乎没有铺展,亦或者有棱角未被垫平,遂钰个踉跄。
“小心!”
如雷霆剑之势,燕羽衣速度飞快,赶在遂钰摔倒前扶住他。
“没想到竟是你。”遂钰呵声,自嘲道:“谢。”
这和遂钰想不太样。
他不可控制地咳嗽几声,恰巧寒风吹过,倒像是他穿得太少着凉。
寂静无声,潮景帝率先鼓掌。
啪。
啪。
啪。
那些东西,始终并未消散,而是化作膈应石头,顽固地扎在心底,堆砌成座宽厚墙。
谁知道他有没有与庆贵嫔做什呢。
即便是做什,南荣遂钰又有什资格指责。
这是他天下,他朝廷,他后宫。
而南荣遂钰也只不过是后宫苟延残喘员,君恩便生,君罚便死。
什南荣王府,什西洲燕氏,似乎过得都不如寻常百姓。
燕羽衣并不能搀扶太久,他看着遂钰能自己支撑,在潮景帝注视下逐渐松手。
而当他松手刹那,身披压力忽然消失。
燕羽衣拧眉,趁皇帝开口时,用手身体挡住遂钰,匆忙在他手中塞个东西。
潮景帝笑道:“想必太子今日劳顿,朕又留你们多喝些酒,回去路上注意安全,朕派禁军护送。”
演奏乐器,或许不能像高山流水遇知音那般,找到世上可唱和友人,但也该为心爱之人拨弄。
可现在这些风雅,皆被化作羞辱,成为伤害个人利器。
这是爱吗,这不是。
这是帝王控制欲在作祟。
到头来竟是敌人不忍,扶着他脊梁,支撑着他最后尊严。
连着三下。
皇帝赞赏道:“朕御前行走果然才貌双全。”
“谢陛下。”遂钰沙哑道。
他扶着扶手站起,身形微晃,像是要即将晕厥。
四周那多人,却没有个敢上前扶他。
曲毕,晶莹如红宝石般血珠,星星点点挂在琴弦之中,遂钰用带血手指扶住龙首,食指正好放在龙眼位置。
萧韫有忌讳,日常所用龙纹饰物皆不点龙眼。
挪开手指,龙眼明晃晃地直冲萧韫,血红着,像是突然有神采。
遂钰眼睛微微颤动,胸膛骤然涌上来股暖流,他趁着潮景帝不注意,竭力将它咽下去。
或许这股液体中混杂着别东西,令遂钰唇齿血腥浓重同时,喉管被什灼烧,像是会被洞穿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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