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跪几个时辰也不妨事,带来大都军医多得是,治疗个南荣遂钰绰绰
遂钰不想军医把脉,南荣栩再担心他身子骨,也尊重他决定,毕竟分离十几年,感情总要循序渐进,不好刚来就逼迫他做些什。
但入京这段时日,潮景帝对遂钰态度远远超出南荣王府对皇帝看法。
君主与臣子过分亲密,并不是什好事,又听外头传言,遂钰出现在皇帝身旁做行走之时,恰逢确定册立太子人选。
萧韫,萧鹤辞,君臣父子,遂钰掺和到这两人之间,稍有不慎便是掉脑袋大事。
朝堂风云诡谲,遂钰还那小,在别少年郎肆意策马时候,便得入朝替皇帝与群臣世家斗。
该死时候没死成,想死时候又不让死,好处全让萧韫个人占,不亏是江山之主,帝王之尊。
“如果死。”遂钰淡道,他想想,觉得诅咒自己太晦气,于是改口道:“如果你死,定把你好好送到皇陵,每年给你上香,帮你收拾坟头草。”
萧韫霍然起身,大步走到遂钰桌前,抬起遂钰下巴,心平气和道:“那朕便临死前下道遗诏,南荣遂钰死后同葬皇陵。”
遂钰说不出“自家有祖坟”这种话,与萧韫争辩毫无意义,难不成他还能死到萧韫前边去。
丢进火盆奏折噼里啪啦响,火花迸溅,飞灰随着萧韫动作,全部粘在他裤腿处,遂钰用奏折挡住萧韫手。
都不好。
遂钰想,萧韫见过广袤天地,为何还会喜欢数丈宫墙,仰头便是有棱有角四四方方牢笼。宫内宫外共享片天,但又没有共享片天。
皇宫让他喘不过气,就像游鱼搁浅,费力地开合着鳃呼吸,最终还是会变成任由飞禽走兽果腹尸体。
“南荣隋这个名字……并不难听。”遂钰说。
萧韫已经批阅完部分奏折,喝水润喉空档,只稍抬下眼,遂钰那份无法忽略目光,正灼灼盯着他。
萧韫将他作为把剑,就像国宴上,遂钰突然向燕羽衣,打得燕羽衣措手不及。
南荣栩震撼之余,随之而来是浓烈后怕。
遂钰究竟参与多少,他又和萧韫有什样秘密。
南荣栩长叹,轻拍褚云胥手背,温柔道:“孕中多思不好,就在这陪着你,快睡吧。”
至于遂钰。
“时候不早,臣今夜回府,不打扰陛下歇息。”
入夜。
“小弟身体不好,在厅里跪太久是要跪出病。”褚云胥孕吐翻来覆去睡不着,推推坐在床边翻阅文书南荣栩,轻声细语道:“回来还没吃东西呢,你这个做大哥也不知道心疼。”
南荣栩冷笑道:“他还知道回家?”
瞧着遂钰与潮景帝朝堂上唱和,想必还得再宫里躲个千秋万代。
萧韫:“……”
“咳咳。”潮景帝清清嗓子。
“朕给你起名字,不好吗?”
“不难听。”遂钰说,但寓意确实不好。
彩云易散琉璃碎,萧韫当年根本没想让他活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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