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公子,并未生气,你这酒——”
燕羽衣拉长音调,陡然笑出声,像是冰天雪地三尺坚冰,忽然裂开个口子。
“若燕将军心生愧疚,也可自罚杯。”遂钰也学着燕羽衣笑容,毫不在意道。
时至今日,遂钰总算明白学会厚脸皮重要,但他实在不愿在群臣间丢脸。以至于西洲太子又向皇帝说些什,萧韫怎回答,遂钰都听不太清楚,直至歌舞声环绕整座宫殿,他也没能缓过神。
南荣栩觉得羹汤不错,亲自舀碗,放在遂钰面前。
“遂钰,罚酒杯就当给燕将军赔礼道歉。”
燕羽衣不缺这杯酒,西洲也不缺,只是双方将面子挂在这,始终得有方肯给台阶。南荣栩倒不在乎谁先低头,无谓争执只能加深两朝隔阂,而这也不是鹿广郡希望看到。
上头坐着那位明显是等着遂钰反应,而当遂钰无法解决,南荣栩不得不出面打断时,南荣栩从萧韫脸上,看到种名为失望表情。
瞬即逝,很难捕捉。
潮景帝究竟在对遂钰怀着怎样期待。
位御史台大人们切勿动怒,什人,什性子,他早便摸得清二楚。御前行走不就是做这个吗,为皇帝分忧解难理清思绪,顺带劝劝群臣,省他们在早朝打起来。
武将性格刚烈,有脾气都在外镇守,今年来半,凶巴巴,惹得遂钰后背发凉,想说些什将此事混过去,也暗骂萧韫此事将他提溜出来做挡箭牌。
潮景帝明显是不打算给他台阶下,好整以暇地想看他如何解决。
将军们乐意看南荣家留在大都质子如何应答,其中不少人也怀着看笑话,瞧热闹心态。
大宸并非只有南荣氏家能打能上战场,多得是武将世家想将南荣氏踩下去,跃成为大宸第军侯。
“别怕。”他说。
遂钰捧起碗喝大口,或许是羹汤太烫,氤氲水气迷眼睛,小
南荣栩自认阅人无数,却始终记得父王所说,即便历经千帆,以为自己洞察世事,也不要轻易去揣测位帝王,高高在上心思。
遂钰试图寻找自己声音,却因那些看不见压力而无法张口,他只能顺着南荣栩话,回身,艰难地弯腰,从大哥手中接过满得已经溢出来酒。
酒液有半都洒在他自己手心里,指尖立即染上几分醉意,他毫不犹豫地仰头饮下。
潮景帝立即道:“燕将军可还满意?”
燕羽衣冷哼声,扬声道:“南荣世子给面子,本将军若不应,岂不显得强人所难,过分小气?”
“舍弟年龄小,不懂事,若是冲撞燕将军,理当这个做大哥赔不是才对。”
南荣栩坐着没动,悠悠道:“燕将军沙场征战,对杀气灵敏,遂钰在大都生活,自然对这些生杀之时不甚关心。”
“都是同龄人,若燕将军能与遂钰道成为朋友,倒不失为美谈。”
“毕竟。”
南荣栩气定神闲:“你两家也并非只在这都城之中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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