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登丰嘿嘿道:“家祖上是做生意起家,自然讲究互惠互利。大人既有意提携,等也并非知恩不报之人。”
“
遂钰:“……”
启齿念头顷刻间被名叫作“南荣遂钰面子”虚荣战胜,遂钰不动声色地夹片清炒嫩笋。
潘登丰说:“此处原本作钟楼报时之用,后来各处均设钟晨司,钟便被撤去,商会商户们瞅准商机合资盘下,将钟楼加高好几层。”
“从这。”遂钰抬眼,拇指与中指合捻酒杯,食指翘起指向东南方,淡道:“能看到大内。”
“潘公子,这人不喜欢打哑谜,若有什话,还是开门见山比较好。”
“此处风景如何?”潘登丰为遂钰斟酒。
“这地不便宜吧。”遂钰笑道。
潘登丰:“春日烂漫,百花齐放之时,自是千金难求。”
“唉,不过也等不到春天。”
“听说此处年后便会关门大吉。”潘登丰可惜道。
近臣。
太子贵为储君,却并非不可废,远在边塞皇长子虎视眈眈,东宫之位坐并不安稳。
萧韫正值壮年,看样子还想继续活个千秋万代。大约萧鹤辞做皇子时,都未曾像现在这般如坐针毡。
公主和亲事,遂钰并未表现出十足配合,甚至有意无意避免与萧鹤辞接触。
萧鹤辞主动示好,遂钰没道理给人难堪,略略扫几眼马车中运载之物,说:“还请回禀太子,改日下官定亲自去东宫叩谢。”
潘登丰哑然,旋即哈哈大笑,朗声道:“南荣大人果真是个爽快人。”
“在下便直说。”
“大人邀请同去查封冷凝香,隔日,陛下赏赐便已到府,父亲甚是惶恐。谁不知大人正是陛下身边红人,大人意思,许就是陛下旨意。”
“故此,有件事不敢不报。”
遂钰勾唇,微微抬眼,缓道:“既是大事,直接禀报陛下岂不更好。”
遂钰哦声,“愿闻其详。”
大都美味佳肴颇多,厨艺精湛厨子比比皆是,但遂钰在宫里吃惯萧韫小厨房里膳食,倒也不肯再尝试别。
没动筷,稍抿口酒。
酒液入口绵软,滚进喉管时辛辣渐起,遂钰平时喝酒度数低,顿时不太适应。
方才上菜时,菜点得多,桌上茶壶茶杯并被撤走,遂钰想叫人再送壶水来,却见潘登丰眼都没带眨地连灌三杯,饮罢,他还打个绵长嗝。
近卫:“大人近日事忙,太子殿下知道大人最懂礼数,因此特地嘱咐,不必谢恩,都是道从书院学成同僚,情谊在,太注重礼节倒生分。”
遂钰与萧韫之间,还掺着太学进学时过往,萧鹤辞不知道,他只当将昏迷遂钰送去玄极殿那夜,才是遂钰真正与萧韫初见。
因此,即便遂钰防着他,他仍留有半分余地,含着些许将人送进玄极殿愧疚。
鳄鱼眼泪,终究不值钱。
潘登丰在大都最高酒楼等待遂钰,定露台厢房,半开放式,既能遮风避雨,又可纵览大都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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