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
萧韫才结束场漫长审问。
吏部动作很快,硬生生抗住帝王雷霆之势降罪。只用五个时辰便从工部揪出三名通敌叛国*员,吏部侍郎未获搜查令大胆先斩后奏,从其中人府中搜出等比复制大宸堪舆图。
萧韫善战,更重视城防与兵马,因此兵部跃为六部之首,吏部大多是前朝先帝留下老臣并不受皇帝关注。先帝离世前告诉萧韫,别急着将他们送出大都告老还乡,这些人能在吏部做辈子,有常人不可及或不得本事在身上。
遂钰藏在氅衣右手微微颤抖,心脏在胸膛中乱撞,他闭闭眼,抬起左臂,露出紧攥在手中两道墨迹未干诏书。
送遂钰至内殿,陶五陈止步掀起厚重门帘笑道:“新进宫人需要分配给各宫,老奴得去盯着。”
“才出这种事还得安排宫人进来吗?”遂钰随口道。
首领内监笑而不语,明显被萧韫交代什不能说。
饶是平时,遂钰还得在陶五陈这好奇心突发地多问几句,但他有更重要事,兴致寥寥地由着陶五陈打哈哈混过去。
殿内灯火幽微,遂钰抬脚跨过门槛,才伸进条腿,脚边便发出类似金银器脆响。
大内。
“陛下,小公子来。”
陶五陈望着遂钰纳闷。鹿广郡来人,怎这位祖宗跑玄极殿倒比平时更勤快。
对于玄极殿当差宫人来说,自从遂钰住进正殿,他们便不觉得皇帝难伺候,毕竟皇帝不会砸玄极殿里没有块好地。
动辄千金,住在大都里质子里,哪有比遂钰更嚣张,偏又在外装出副任人欺凌模样。只是那张脸确实有张狂资本,将皇帝哄得五迷六道不知方寸为何物。
写得太急,砚台打翻也来不及收拾,沾满墨香手指深深嵌进诏书柔软布料中。
少顷,萧韫终于察觉出几分异常,些许懒散疲倦声音逐渐变得明晰起来。
“遂钰,过来。”男人命令道。
“你
厚重地毯阻隔着声音,在地面散发热气蒸腾下,遂钰发凉手脚很快恢复温度。
入冬前玄机殿简单进行小翻修,主要针对内殿布置。
遂钰也不太清楚他们是怎让地板热起来,前几日还用火盆取暖,甚至昨天离开时仍与从前照旧,大抵是现在调试好可以使用。
萧韫坐在暗处,黑暗与明亮在他身上界限并不分明,宽阔肩膀同时承载着两种颜色。
金丝与银线绞成股绣以龙纹,遂钰忽然觉得萧韫很孤独。
遂钰走路不快,甚至可以称得上很慢,头顶掠过展翅雄鹰,那是专从军中驯兽司接来护卫大内巡防战鹰。京城历来固若金汤,如今被西洲暗中潜入,内阁脱不干系,更重要是六部也毫无察觉。
此事向来是禁军与兵部共同协助巡防营,皇帝勃然大怒,想必吏部近日也不轻松。
“陛下方才又发火。”陶五陈低声提醒道。
遂钰嗤笑:“他是属炮仗吗?”
陶五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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