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膝盖在逐渐痊愈,然而伤口恢复过程难捱,他意志不坚地想挠,奈何萧韫看紧,他没有机会用手碰伤口。
不知为何,此时竟无端似被人刺伤般作痛,如同瞬时蔓延潮水,骨头与皮肉各疼各,凛冽灼痛令他脸色瞬间苍白,额前汗意密布。
他已经没有什可失去,他和皇帝关系不为人所见,遂钰只能趁此时机向萧韫多讨要些东西。
毕竟他那些大好前程早在出生时便被打碎,或许萧韫对自己纵容是因为亏欠或者愧疚,但谁会让愧疚化作占有某个人欲望。
遂钰不理解萧韫,觉得他荒唐而又矛盾。
遂钰总在想,自己被皇帝厌弃后,是否就能重新开始属于自己生活。
但成为御前行走后,他忽然意识到,恐怕只有步步走到就连萧韫也不得不重视时候,他才会真正地正视自己。
然而那太难,在他行动之前,萧韫便会将他防滴水不漏。
遂钰说:“陛下先前赐臣宫外宅邸,臣想多休息几日,抽空回去看看。邀请些与臣交好书院学子,算是乔迁之喜。”
日光灿烂地落在他身上,遂钰用氅衣遮挡刺目耀眼,他偏头看向皇帝。即使是被太阳照射,皇帝双眼瞳仁仍旧是如陈年墨般深邃漆黑,遂钰读不懂他情绪,只能沉默着等待他回答。
玉簪。
“陛下今日如此反常,叫臣不得不惶恐。”遂钰说。
萧韫:“明日回宫如何?”
遂钰愿意待在国寺并非喜欢这里自然,他是那种不太愿意动弹性子,山间什都好,但来回行走过于迂回曲折。
夏日蚊虫又多,他已经被叮烦不胜烦,盼望早日回到玄极殿过清凉日子。
或许帝王之爱本就如此,凉薄而来去迅速。
日出固然好看,却是转瞬即逝景致。就像后宫中宠幸,日日有人送进玄极殿,却也日日有人坐在冷宫哭泣。那副光景不知重现多少次,熬出头人寥寥无几。
遂钰无声
许久,萧韫说:“路磕头上山时候,你在想什?”
遂钰已经告诉过萧韫,他在祈福家族平安。
但他不介意再气萧韫次。
萧韫手指搭在他肩膀,拇指触碰遂钰侧脸。
遂钰字句地答:“祈祷鹿广郡平安,南荣氏昌盛,能尽早回到父母身边。”
但国寺却有点极好,来往僧人会称他声施主。
让他忘却那些遂钰公子或是南荣大人身份,在这里他只是他,是即使没有姓名却也能很开心生活。
萧韫话中如何通常只是字面意义上礼貌,他早已在心中盘算好切,将话说出口只是通知而已。
遂钰庆幸自己现在在萧韫这里还能得到皇帝本人亲自通知,许多被皇帝厌弃妃嫔只能得到内监冷漠对待,他们传达皇帝旨意,通常还带着某些责罚。
后宫里那些女人,包括董贵妃对遂钰针对并不强,无非是男人不能生孩子,即使盛宠,过不多少年容颜老去,他总会被皇帝抛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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