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五陈端着汤药来到床前,小声道:“陛下,小公子该用药。”
“大人觉得身体有何不适——”
“南荣大人又晕过去!”
“……”
萧韫揉揉发紧眉心,叹道:“皇后想跪,那便继续在这跪着,什时候累便回房休息。”
遂钰占着皇后房间,皇后便只能去国寺禅房暂住。
然而皇帝还是比他们想象中更快抵达,赶至门前时,恰巧听到声撕心裂肺叫声,这种声音萧韫只在行刑时听过。
少年声音沙哑且带着向成人音色发展青涩。
萧韫强行占有遂钰那晚,遂钰都没有这般呼痛过。亦或者说,遂钰从来都未曾将受伤面展现给萧韫。
他始终倔强地在萧韫面前保持强硬,宁折不弯。
倏地,萧韫在门前止步,他驻足许久,方才调转脚步将视线投向跪在院内,剃除发饰戴罪皇后。
血肉与衣物已模糊为体,伤口未错过清理最佳时间,这才——”
太医说话磨磨唧唧,萧韫不耐烦地打断道:“说重点。”
太医:“可以治好,但需得仔细养着。”
此话出,萧韫脸色果然缓和不少,他挥退太医:“你且先下去亲自煎药。”
太医抹把额前并不存在汗,带着医童退下。这里是皇后在国寺修行时居住房间,虽小点,但装饰与宫内格局并无二样。
皇后跪两个时辰,也顶着毒辣日光晕厥。皇后身旁宫人立即慌张地跑去后厨找太医,太医们又匆匆忙忙分出小波去应付皇后。在宫内行走当差都是人精,自然知道此时谁更重要。
太医将汤药呈上来时,陶五陈站在门口接过,笑着说:“诸位大人舟车劳顿,先去禅房歇息片刻,今日之事——”
“等家中有人身体不适,故来国寺起为家人祈福。”太医们拱手道:“有劳公公将汤药送进去。”
遂钰睡颜安静,往常清醒时萧韫不曾见过他这般柔软。
他碰碰遂钰卷翘睫毛,遂钰眼皮不自觉地动下,没醒。
皇后身素衣,即使不着粉黛也掩饰不那张堪称国色容颜。
萧韫淡道:“皇后不必在这跪着,回宫吧。”
“请陛下责罚臣妾。”皇后坦然道:“臣妾并未照顾好南荣大人,没能及时劝导南荣大人,还请陛下降罪。”
萧韫喉头滚动,正欲说什时,房内传来太医们兴奋声音。
“南荣大人,南荣大人你醒!”
吊顶琉璃灯,整面翡翠制成异形屏风,其中雕着凤翔于天造型。屏风外跪着其余太医,他们见院首心有余悸脚底虚浮地被陶五陈送出来,连忙起身簇拥着院首道离开。
诊治遂钰并非院首人,他们比皇帝先到,皇帝来之前群人围着遂钰好顿处置。
这哪是陛下身边办差人该有身体。
先不说陈年顽疾,光是现在那血肉模糊腿伤便足以令人倒吸口凉气。
院首当机立断,先处理膝盖伤口,倘若等陛下抵达,这腿才是真药石无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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