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心翼翼地掀起棉被,露出遂钰那双已经上过药,包扎整齐双腿。
太医顿顿,思考片刻才说:“南荣大人高烧不退,乃膝盖受伤所致。膝盖在山路之中不停跪拜,本就是极其损耗膝盖姿势,再加上碎石碾压着皮肤,
越青见过沙场杀伐果决将士,却并未见过如萧韫这般戾气至深之人。
她深吸口气,让自己声音没那容易发抖,然而在开口瞬间,她便被吓得声音劈叉,但好在仍能清晰地说话。
“们公子是从山脚路跪拜至国寺,皇后娘娘不见他,说是为天下祈福仪式没完不能下山。公子没法子,只能步拜,想替皇后娘娘分担辛劳,好及时接娘娘回宫。”
深夜,大内队人马悄然离宫。
从大都快马加鞭至凉麓山,入夜赶路刻不停,翌日中午便能抵达。
已经是五日后。
成怜樾已在贵妃处暂住十多日,即使与太子成亲还早,但遂钰迟迟无法迎皇后回宫,已令萧韫心中隐约产生几分疑虑。
皇后再怎责难遂钰,碍着他面子,也该给遂钰台阶下。
怎——
“陛下,陛下!公子身边越青姑娘回来。”陶五陈快步跑进玄极殿,身后越青灰头土脸浑身脏兮兮。
太医院多半太医被从家中秘密接走,全部送去凉麓山。太医们临走时尚在睡梦中,听陛下召见,急得连鞋子都穿反。待提着药箱来到府门口,直接被禁军提溜着上马车,路颠簸抵达国寺。
萧韫阴沉着脸坐在床边,眼见着太医从遂钰手指处逼出黑色淤血,冷道:“他什时候能醒?”
太医为宫中诸多贵人诊治,却还是第次见这位御前行走大人病得如此重。平时他们为皇帝请平安脉,都是南荣大人带他们进玄极殿,笑吟吟地问他们今日又研制什药,身上药味又与以往不同。
太医恭敬道:“回陛下,南荣大人忧思过度且过于劳心操力,时气血攻心晕过去。”
“凉麓山内气候湿冷,即使是夏天也难免阴凉。”
萧韫将注意力从奏折中抬起,看到越青模样不由得皱皱眉,陶五陈立即高声说:“你这丫头,怎面圣都不知道换身衣裳,想必是有什消息向陛下汇报,御前失仪,待会回去自个领罚。”
越青扑通跪倒,用哭腔说:“陛下救救们公子,公子晕倒在凉麓山里,至今高烧不退,奴婢下山时便已烧谁都不认识,如今怕是、怕是脑子都要烧坏。那附近大夫都说治不好,要靠公子自己扛过去。”
“奴婢想回宫请太医,谁知皇后娘娘却说公子只是寻常风寒,过几日便能好。可是陛下是知道,们公子之前落水落下梦魇毛病,梦魇犯便谁也叫不醒。”
越青声音逐渐低下去,“求陛下允准奴婢带太医去国寺。”
皇帝蹙眉,周身立即泛起股肉眼不可见寒意,玄极殿气氛飞速下降,直至萧韫冷道:“你们公子去这久,走也该走回来,怎现在才回宫求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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