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寺所在凉麓山距离大都百里,光是在路上走,也要耗费两日有余。
更别提遂钰走走停停,还要在附近镇子歇息游玩。
待他带着宫人们站在凉麓山下,仰头望着苍翠青山时,不由得感叹:“快乐日子怎总是这短暂。”
越青也跟着说:“是啊,公子再迟些回宫,太子妃该直接住进东宫。”
遂钰晃晃身体表示赞同,马尾辫末梢铃铛随着身体摆动而清脆作响,惹得林间鸟鸣此起彼伏,像是得到什召唤般。
遂钰笑容如潮水般飞快退散,低头用筷子拨弄下米粒。
现在萧韫也没派人前来将他堵回去,可见在温泉边说并不是专为给他找不痛快恼话,他是真要派他接皇后回宫。
遂钰以为萧韫只是要他生气,惩罚他在太子受封典礼中捣乱。现在看来,恐怕在册立典礼前,他便已经决定好迎皇后人选。
世人皆知皇后是为国祈福而前往国寺清修,但实则是有后妃在皇后宫中被逼自尽而致中宫失德。
皇后母族为朝廷立下汗马功劳,萧韫给足皇后母族面子,只将皇后送出宫外而不定罪。
人被送进各个大臣家中监视他们举动,而越青则被带至南荣王府小公子身边,代王爷王妃陪伴小公子。
越青经常将“王爷王妃看到公子如此定是要心疼”之类话挂在嘴边,好让遂钰明白,家族将他留在大都只是因为无奈,而并非真要放弃他。
遂钰将越青最喜欢吃菜摆在她面前,说:“本就如此,他说没有错。”
“公子!”越青撂碗筷,生气道:“这就去把江合打顿!”
遂钰哭笑不得,连忙拉住越青说:“好越青,千万别动他,贵妃宫里出来人轻易动不得。”
遂钰觉得好玩,勾起铃铛又摇几声,正欲说什时,身着青灰禅服中年女人从远处带着队官兵走来。
官兵所着皆是大内禁军服制,遂钰抬脚上前道:“微臣前来迎皇
御前行走代皇帝行此责,面子给,里子却还空着,意为朕虽仍认你为皇后,却并未原谅皇后之前所作所为。
敲打震慑应俱全。
今日萧韫禁止遂钰打碎那只花瓶,何尝不是在提醒遂钰,他也只是他掌心中随意拿捏,甚至比皇后还好摆布棋子,他不允许他做,他便次都不能触碰。
帝王之威,轻而易举便能决定个人生死。
遂钰将酒杯倒满,浓厚芬芳烈酒入喉,竟也冲不散他近日心中萦绕不快。
“可是,可是……”
“京城人多眼杂,你现在打他,不出个时辰,宫里定然要来人查看。等们出大都,再算账也不迟。”
越青恍然大悟,连忙拿起筷子挑点凉拌菜放进遂钰碗中,开心道:“还是公子聪明,越青怎没想到这茬。”
遂钰无奈,屈起手指敲敲桌面,“看你根本没想现在打他,故意引开口同意你乱来罢。”
越青装作没听清样子,扭头找个小碗为遂钰盛豆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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