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韫抿唇,淡道:“将太子妃带去贵妃那里,皇后寝殿收拾出来吗?”
“回陛下,皇后娘娘寝殿昨日便已收拾妥当。”陶五陈道。
成怜樾不再啜泣,她快步回到皇帝身旁,行礼道:“臣女御前失礼,还请陛下责罚。”
女孩脸颊仍带着眼泪,让萧韫想起五公主从宫中搬出去,挪到公主府时候,也是如此哭着说不想离开父皇。
他不由得缓和语气温声说:“太子妃今夜便去贵妃宫里歇息,贵妃甚是期盼太子妃,在去皇后身边学规矩前,就先跟着贵妃同住吧。”
“记得。”
成怜樾抹抹眼泪,小声道:“恪守宫规,照顾好太子殿下。”
成老太师点点头决定不再停留,抬脚离开芳华殿,成怜樾愣愣看着祖父苍老身影,忽然记起幼时坐在祖父肩头摘梨花时情景,时越过皇帝快步往前跑几步。
陶五陈正欲上前提醒太子妃注意礼数,却被萧韫抬手拦下来,萧韫摇头道:“孩子离开家总是要哭场。”
成怜樾声音打颤,哭着喊声祖父,而后盈盈对着成老太师背影拜下去。
:“萧韫在芳华殿享用美食,你们就拿这种玩意搪塞吗?”
“老奴哪敢啊。”陶五陈将糖糕放在小几上,端起清茶供遂钰漱口,道:“陛下是怕待会小公子又用不多少晚膳,所以……”
“他要来和起吃饭?”遂钰抓住陶五陈话语中漏洞,问道。
陶五陈:“御膳房已经在准备膳食。”
遂钰讨厌和萧韫起用膳,皇帝喜欢吃他讨厌,他喜欢东西皇帝又入不口,每次和萧韫起用膳,遂钰都得半夜饿得爬起来去小厨房找吃。很多时候萧韫会宿在他房里,折腾到后半夜累都累死,哪里还有精力再走去厨房。
成怜樾:“是。”
遂钰出宫前,仍旧打碎那只花瓶。他带着从太子宫中要来
成老太师身形微震,没回头,继续向前走去。
世家女受金银堆砌,长在锦衣玉食华服簇拥之中,日后所行之路必定遍布荆棘。没有人能辈子活在安乐中,对于成家女儿而言,入宫便是新人生,举动皆联系着家族荣辱,身负全族性命。
待成怜樾再也看不到祖父身影时,玄极殿小太监从外匆忙跑进来,他低声对陶五陈说些什,陶五陈脸色大变。
“陛、陛下。”陶五陈说。
“小公子出宫。”
萧韫不太在意遂钰半夜是否饥饿,遂钰也不想卖笑脸从他那求口吃食,委屈气愤都只能和着血吞进去。
日暮西山,皇帝将成老太师送出芳华殿,太子妃泪光盈盈地站在祖父身旁。
成老太师行礼道:“还请陛下止步不必再送,老臣这就告辞。”
萧韫恭敬道:“先生放心,太子妃若是想家可随时出宫探望,朕会将太子妃当亲生女儿般看待,定不会叫谁欺负她。”
“有陛下这句话,老臣也就放心。”成老太师握住成怜樾手,叮嘱道:“离家时祖父告诉你话还记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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