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惊疑更甚,大荒中知道身世人寥寥无几,即便是在彩云军将士面前,也只自称共工,想不到这乳臭未干六龄小儿不但知晓娘和姥姥名讳,还知道隐秘身世,顿时生起杀机,喝道:“小娃儿,你到底是谁?”
“小娃儿?你叫小娃儿?”那男童笑得眼泪都涌出来,喘着气,咳嗽道,“是你姥姥老朋友。叫……叫玄婴老祖,你姥姥没有告诉过你?”
反复追想,从未听说大荒中有这个人物。他见将信将疑,又说:“嘿嘿,退隐江湖已近六十年,又被困在这里十五年,你不认得原也正常。但对你姥姥、你娘、你舅舅,还有你爹事情,全都如指掌。”
烈火狂舞,烧得金炉灿灿闪光,他坐在其中,周身彤红,双眼也仿佛跳跃着两团火焰,口气说许多关于姥姥和娘往事,其中些曾听姥姥说过,另些虽然闻所未闻,却也不象他信口胡编。
更何况这榕树火焰极为狂猛,如果他不是水族前辈,受这等折磨炼烤,早就化成灰烬,又
崖壁上,绞旋到极处,便双双反向抛弹、旋转,激撞起更加猛烈火光。
这些倒还罢,最诡异,是在那白金八角炉内,竟坐着个不到六岁大男童,双腕、双踝全缠锁着混金铜链,脖子上戴着玄冰铁枷,双肩琵琶骨还被两条铁钩穿过,浑身火焰窜舞,不断地发出凄烈而黯哑惨呼。
见过酷刑不可胜数,更曾亲手折磨仇敌,极尽残忍,但从未见过有人这般凌虐个孩童,惊骇之余,心中油然生出同情与愤怒。于是毕集真气,急冲而下,挥出记气刀,奋力猛劈在金炉混金锁链上。
只听“当”地声剧震,火光爆舞,竟被气浪反抛出几十丈远,半身几乎全都酥痹,那混金锁链却巍然不动。
炉内火焰熊熊高窜,那男童惨叫声更加凄厉,但任凭炉火如何狂猛,身上却似毫发无伤。
又惊又奇,问他是什人,被谁锁在这金炉之中。他却避而不答,喘着气反问是谁,究竟有没有能耐砍断锁链,将他救出;如果没有,就快快叫别人前来相助。
被他激得怒气上冲,哈哈大笑:“如果连这几条铜链也斩不断,共工又何以配称乔家男儿!”毕集浑身真气,又是接连几记气刀挥斩在铜链上。非但没能劈开分毫,反倒震得自己虎口迸裂,气血翻涌。
“你姓乔?”那男童止住惨叫,斜长双眼闪烁出奇异光芒,上上下下地打量着,连声音也变得古怪起来,“这几记气刀是谁教你?你祖上是谁,叫什名字?”
他说话神态老气横秋,和浑圆白嫩脸容极不相称,隐隐中虽觉得这男童很不寻常,当时却未曾多想,傲然道:“这气刀是姥姥独门所创,就算告诉你,你这小娃儿又知道什?”
“是,蚩尤!”那男童脸色微微变,突然哈哈大笑,“你是蚩尤和冰夷儿子!你姥姥是乌丝兰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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