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即鹿才猛地松手，慌张地起身，“
不玩
，
点都不好玩。”
手枪掉在地上，段从祯身躯晃，掌心空荡荡
。
即鹿低着头站起来，往卧室走，足步微缓，回过头来，遥遥望着坐在地上男人，轻声说，“子弹在你口袋里。知道你根本没装进弹仓。”
他低着眼，面无表情，像是自言自语般喃喃，“段从祯，你多聪明啊，怎
会任由装填子弹枪抵在你心脏上？”
卧室门在面前关上，段从祯盯着紧锁门看许久，才轻轻笑下。
即鹿手指僵硬，不想去误触扳机，眉峰微蹙，“什？”
段从祯盯着他，眼中笑意渐渐褪去，取而代之是暗伏汹涌沉默。
许久，他慢慢开口，“假如告诉你，这发定有子弹，你会不会朝开枪？”
听清他说什，即鹿脸色微变，有些难以置信地抬眼看他，“……什？”
“你会吗？”段从祯紧紧握着他手腕，替他将枪抵着自己心脏，勾着唇逼问，“斑比，你会不会朝开枪？”
即鹿惊呼声，下意识闭眼。
手枪在掌心里震下，发出轻飘飘声响，并没有想象中强大后坐力，也没有闻到血腥味。
缓缓睁眼，入目就是男人带着低缓笑意墨眸。
段从祯垂眼低笑，“要死是，你为什要那害怕？”
即鹿惊魂未定，呼吸都仍旧乱着。
，慢慢按下扳机。
“咔嚓”声，即鹿手腕颤，脊背发凉。
是空仓。
“还挺不错。”段从祯笑着赞赏，又握紧他手，“再来？”
抵着男人胸口枪支冰冷坚硬，甚至可以感受到段从祯心脏跳动，缓慢，有力，沉稳。
低头，屈指打开弹仓，里面颗货真价实子弹，正好卡在第三发弹仓位置。这颗子弹曾经近在咫尺，就悬在他心脏前几寸处。
段从祯把子弹取出来，紧紧握在掌心。
“斑比啊……”他久久凝视着那把枪，眸间深处泛起兴奋而疯狂笑意，“……该怎爱你呢？”
“你怎知道子弹在这？”
“就是知道。”
“……”
即鹿沉默着，掌心发冷，脊背冰凉，浑身都忍不住颤抖。
客厅片死寂，凌晨光线昏暗，带着点清冷诡异，没有生气。
段从祯眼含笑意地看他，复道，“再来。”
第三发子弹，前面幸运霎时把死亡率提到1/3。
即鹿突然觉得阵心悸，下意识缩手，却被段从祯紧紧按住。
“不想玩，”即鹿强自镇定，别开眼神，“段从祯，不玩。”
“斑比。”段从祯沉声喊他，声音低下，强硬地按住他手，不让他躲开，眼神带上极具深意情愫，“有问题问你。”
他完全不像个面临死亡人。
反倒是即鹿，心脏跳得飞快。
“来吧，斑比。”段从祯温声催促。
即鹿握着枪，手指颤抖，望着男人眼睛，唇线抿直。
正犹豫，段从祯突然握紧他手，用力扣下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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