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恨,他怕,他永远都无法对那段过去释怀,他逼死那个护士,但事实上,他想把火把那里全烧,把所有令人胆颤过去都烧死。
他本来不是这样,是那所医院让他走到这个地步。
“不想再回去,”即鹿抿着唇,轻轻摇头,像是想自安慰,
段从祯盯着他无意识抿起唇,目光流连在男人瘦削流畅颌线,片刻,掌心覆上即鹿喉咙,虎口微微收紧,感受他喉结在掌心滚动。
“……段从祯。”即鹿喊他,声音从喉咙里挤出来,脸色微红,慌张地握住他手腕,怕他掐自己。
“在。”段从祯应声,听男人低沉微喘,目光染上若有若无欲色。
片刻,他松些力气,安抚似抚摸男人颈侧,声音柔和,“想说什?”
即鹿眼神憔悴,脸色难堪,虚虚握着他手腕,半晌,才略显烦躁地舔舔唇角,“他们想干什?”
藤椅因承受两个成年男人重量微微凹陷,发出吱呀声。
即鹿身躯晃,下意识低头看眼,扶住段从祯肩膀,确定椅子不会塌,才悄然松口气。
注意到他小动作,段从祯意味不明地轻笑,手指微曲,捏捏他耳垂,眉眼都染上笑意。
“读书给听。”段从祯把书塞到他手里。
即鹿接过来,没有拒绝,随便翻开页,找行往下读。
梁许打过那通电话之后,段从祯就没再回实验室,在房子里住下来。
“你研究不会耽误吗?”即鹿坐在藤椅里,抱着毯子,有搭没搭地翻书。
段从祯从电脑里抬头,看他眼,“什研究?”
“怎会知道?”即鹿低下头,屈指,指腹划着锋利书页,“你没有工作吗?”
“有。”段从祯说,“不做。”
段从祯低睫,看着男人纤瘦骨节分明手,抓着自己手腕,乖得不行,心有点软,“不知道,在查。”
“他们会找到这里来吗?”
“也许。”
“……该怎办?”即鹿低着头,回想起在东青山切,怕到浑身发抖。
他想起那里护士逼他们吃黄油,把他们关进满是老鼠房子里,还在他们嘴里放刀片,然后让他们念绕口令。
男人声线低沉,带着惫懒沙哑,听得格外熨帖。段从祯懒散地靠在藤椅里,手臂闲闲搭在扶手上,微微抬手,就能摸到男人沾着晨露柔软发丝。
即鹿在给他读书,段从祯却并没有听。
他微微仰头望着坐在怀里人,时不时摸摸他脸颊,屈指勾卷缕发丝,逗弄似划过眉眼,让即鹿应激似闭上眼睛。
段从祯看着他小动作,不自觉勾起唇角。
即鹿垂眼,慢慢噤声,有些欲言又止地抿唇。
“……为什?”即鹿瞟他眼。
“钱给少。”段从祯悠然答道。
合上电脑,段从祯咬着烟走过去,把人抱到腿上,顺手抽过他正在看书,看下扉页。
“在看什?”段从祯问。
“随便看看。”即鹿轻轻耸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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