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朔好像还没起床,卧室门依然是关着,即鹿看两眼,还是没有贸然打扰。
过会儿,花店准时开业,接收订单机子隔会儿就要响起,即鹿坐在小院子里,低着头剪花,思绪却无法专注。
到半上午,陆续有人进来挑花,最近有节日,因此小束花卖得特别好,有些客人买觉得漂亮,品相好,还会回头买些更昂贵。
即鹿没怎招呼,如既往地让客人们自己挑选。
有个人来,有两个人
睡意消散,即鹿坐直身躯,抬手揉揉酸痛脑袋,面色淡然地掀被下床,走到桌边倒杯水喝。
对面床铺还是乱糟糟,灰色床品被水渍浸湿,晚上又干,变成块块斑驳。
任谁都看得出昨夜发生过什。
即鹿有些头疼,喝两杯冷水,才压下心底那点烦躁。
床头柜上是个黑色纸袋,里面装着段从祯给他准备衣服,即鹿翻翻,发现是自己尺码,他以前却没有见过,大概是段从祯买。
翌日清晨,六点刚过,即鹿自然而然醒过来,生物钟和久病缘故,他并未多眠,瞥见窗外寥寥晨光,就慢慢清醒。
酒店房间宽敞,清晨更显冷清,床边夜灯似乎开夜,给萧瑟清冷房间添上几分暖意。
床铺是冷,即鹿身体并不温暖,即便睡过觉,醒来时床榻也没什温度。
段从祯早就走,即鹿有些知觉,却没有深刻印象。
半夜发病,闹出之后,他就没什力气,只能紧紧抓着段从祯手臂,靠在他身上喘,听他在自己耳边说那些扭曲而疯狂话。
纸袋下压着张便签纸,是即鹿熟悉那款便签,字迹潇洒飘逸,格外好看,只有寥寥数字,告诉他退房时间,在此之前可以留在酒店睡觉都没关系。
垂眼望着那张便签,即鹿手指微曲,单手将便签纸捏成团,随手抛进垃圾桶里。
段从祯不知道怎想,订两天,可只用晚上,即鹿自然不会在这里住,心里想着花圃车子什时候来,匆匆整理好自己,急忙往外走。
刚回花店,送花车就来,司机看见即鹿从路边往里走还有点奇怪,即鹿淡淡笑笑,扬下手里糯米粥,面不改色地撒谎,“出去买个早餐。”
司机这才然地点头,接过即鹿递来围裙,开始起搬花。
他记得三四点左右时候,段从祯接个电话,站在窗边抽会儿烟,然后就走。临走前摸他脸,还亲亲他,把他弄醒,跟他说声早安,然后才走。
“斑比早安。”段从祯摸着他脸,垂首轻轻蹭他嘴唇,“有事要回去趟,你乖乖。”
睡眠被打断滋味不好受,即鹿微皱着眉,睁眼看下,段从祯却不让他睡,执拗而顽劣地闹他。
“好,好……”即鹿被闹得无法,只能迷迷糊糊地点头,“早……”
得到想要回答,段从祯才罢手,替他把被子往上拉点,这才关灯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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