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鹿微微皱眉,却不想睁眼。
“叮铃铃——”
突如其来电话铃音打破黑夜寂静
他不知道段从祯是什时候把店里摄像头黑掉,或许是那次他说店里有摄像头,求段从祯别在这里做,又或许是更早,那次只是那男人吓唬他。
他只知道,段从祯想做事,很少有做不到。
看眼,即鹿收回视线,转身坐进沙发里。
花店朝阳,日落之后就格外冷清,在小卧室里不觉得,到空荡荡大厅,才觉出分外萧瑟。
即鹿裹着毯子,刚喝下去感冒药也开始发挥作用,整个人都很是疲惫懒散,头脑昏昏沉沉。
即鹿听着韩朔压低声音,突然想起那天傍晚,韩朔离开时候也是接电话,温声安抚对面人不要哭。
即鹿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什,但这样突兀地窥探别人隐私,他自己都觉得很尴尬。
抬手擦擦鼻子,即鹿没做声,等他打完电话,过会儿才把体温计递过去。
韩朔面色憔悴,带着点说不出苍白凝重,与平日温和明朗样子大相径庭,看上去整个人沉重凛然许多,眉眼间也染上难得见烦躁。
缄默地接过体温计,五分钟后,即鹿看见温度已经退到三十七度五,没有多留,替他收拾好被子,抱着薄毯离开卧室。
挂电话。
过会儿,电话又响起来,还是相同号码。韩朔没有给对方打备注,但是看他反应,应该是对这串数字熟于心。
即鹿再次挂断。
三分钟后,电话又打来。
“给吧。”韩朔开口。
迷糊里,他无暇再去思考段从祯会不会从监控里看见他,看见他把韩朔扶回来,前前后后地照顾,他也没时间去想这些行径会不会惹怒那阴晴不定男人,他只希望韩朔病快些好,他希望韩朔少遭些罪。
昏昏欲睡之际,他好像听见若有若无敲门声。
可花店已经打烊很久,也断不会有人这个点找上来。
只当是听错,即鹿无意识呓语句,偏头继续睡。
可敲门声越来越清晰,好像就在离自己不远处,大门地方。
春季夜晚,到底还是有些寒凉,即鹿衣衫单薄,加上白日受点伤,风吹,也忍不住有点咳嗽。
拿医药箱,给自己冲感冒冲剂预防着,即鹿低头,不介意瞥到白天用过药剂。
他不认识这是什药,是段从祯要他用,用第二排第瓶消毒,棕色瓶子涂伤口。
即鹿想起来还没换药,反正没事做,拆纱布,重新按照流程抹遍,又把新纱布绑上去。
做完这切,即鹿顿下,迟疑着收起医药箱,起身时候,瞥眼花店角落监控器。
接过电话,韩朔转身,背对着即鹿,压低声音,“很困,要睡觉,别再打来。”
对面不知说什,韩朔沉默片刻,声音微冷,“不知道你是什意思。”
“你为什总在哭?”
“就不能相信下吗?”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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