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段,你指着这玩具骗人到什时候?”李捷啐口。
“枪支作用是威慑,并非取人性命。”段从祯拖腔带调,语调极其散漫,“上帝不允许们摸枪杀人。”
“你放狗屁,”李捷嗤声,“你害过人还少?别把自己说得那高尚。”
“不高尚,上帝才高尚。只可惜……”段从祯又慢慢补充,“上帝已死。”
“神经病。”李捷翻个白眼,抬手按下身边男人手臂,“不用管他。”
“嗯嗯。”段从祯敷衍应着,对李捷嘲讽置若罔闻,从口袋里拿出他金属质感极重打火机,悠然点火,惬意地吸口。
精神疗养院铁门上挂着枯萎藤蔓,斑驳,好像许久没人打理。
陈松云借给他几个保镖,让他随意使唤。穿着黑色短袖男人压低帽檐,递给段从祯把枪。
“先生,想您最好拿着这个,里面说不定不安全。”
段从祯垂睫睨眼,男人小麦色手臂上青筋依稀可见,粗糙带茧手掌握着黑色枪管,将柄递给段从祯,显得格外危险。
段从祯很快去东青山。
东青山精神疗养院在山顶,荒谬是这座山并不叫东青山,因此命名大概只是因为那个疗养院屋顶,塑着只巨大海东青雕像。
院门是黑铁做,上面锈迹斑斑,唯有锁还崭新如故,段从祯抬眼瞥下,抽出支烟咬着,并不点燃,李捷见,从口袋里抛出打火机扔过去。
段从祯看都没看,抬手接住,毫不犹豫地摔回来,打火机砸在地上,瞬间爆炸,爆出不小声响。
望着落在脚边,支离破碎,还冒着烟打火机,李捷手插在口袋里,诡谲地挑眉,眸里丝毫没有意外。
男人微微颔首,还是把枪收起来。
段从祯屈指擦下鼻尖,与男人擦肩而过时候,突然伸手,捏住男人紧贴着手臂衣袖,笑道,“不知道你们那儿是什规矩,但在们这儿,般出来搞破坏是不会穿这性感紧身衣。”
男人愣,隐藏在帽檐下眼睛都肉眼可见地睁大,有些难以置信地抬头,正迎上段从祯晦暗
段从祯没接,很客气地抬掌做个拒绝动作,衔着烟,慢悠悠开口,“不。开枪后坐力对手伤害很大,还要拿手术刀。”
“你不会用枪?”男人有点意外,望向他眼神也带上点难以言喻迟疑,像是在试探,又像是有点失望。
是啊,跟着陈松云混人,哪个不是刀口舔血,出生入死,别说枪,没得选时候,拿冷兵器也得刀刀见骨,哪有不会用武器说法。
“会用枪。”段从祯瞥他眼,眸光带笑,“但是不会用。”
说着,从口袋里拿出那把道具枪,“爱枪在这儿。”
“十二个。”李捷开口,偏头看他,“段医生,你砸坏十二个打火机。”
“会赔钱。”段从祯随口说。
“什时候赔?”李捷问。
“改天。”
“改天是哪天?”李捷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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