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错，对不起，以后不会再那样
。”即鹿低声下气，希望能得到他原谅。
段从祯没说话，只沉默地看他
眼，到底是没说什
。
夜色下，男人瘦削肩膀似乎在微微颤抖，露出脖颈被冷风吹得有些苍白，依稀可以看见埋在皮肤下面青紫色血脉。
即鹿脸色稍微有些憔悴，透着怎都无法忽视疲惫，嘴唇淡得没有血色，还在因为寒凉而微微颤抖着。
段从祯垂眸，恰巧看见男人略显讨好和愧疚眼睛，雾蒙蒙，却在看向他时候带着希冀微光。
摸出手机，即鹿犹豫着点点屏幕，发出条消息。
【段哥，对不起。】
发出去便石沉大海，没有回应，即鹿远远看着那人把手机拿出来看下，又面无表情地放回口袋里。
即鹿微微有些失落，眼神暗下去，紧握着手机，想好久，才咬咬牙，抬腿走过去。
段从祯身边并没有十分拥挤，大概也是周围人看他不太好惹样子，栏杆边恰巧空出块地来。段从祯叼着烟，也没点燃，只是衔着，抬头漫无目地望着不断升起烟火夜空。
这样温柔，以至于真正遇见时候，即鹿甚至都有种不真实感。
不像他母亲，不像那些女老师，不像任何人，只她独份。
即鹿好羡慕，他羡慕段从祯能成为段太太儿子，有时候他也会不自量力地妄想，如果自己是段太太孩子，他定会乖乖听话，他愿意付出所有去爱她，他愿意用自己生命去报答她生养之恩。
他知道自己配不上。
即鹿想，或许就是那种对段太太感激，在以后很长段时间里，也熔铸成他对段从祯近乎疯狂又痴迷渴望。
束
即鹿凑过去，轻手轻脚地绕到他身边，低低喊声，“段哥。”
男人肩膀僵硬片刻，眉峰立时蹙起，眸中肉眼可见厌恶和不耐，抬手把烟卷拿下来，却不打算跟他说话。即鹿将他神色变化尽收眼底，有些苦涩地抿唇。
“对不起，哥。”即鹿没敢伸手扒拉他，只小声道歉，“之前不知道……”
“之前不知道就可以随便出口伤人吗？别人私事少管不懂吗？你如果真感到抱歉，就不会找借口！”段从祯冷言打断，声音提高几度，满是反感地瞪他。
即鹿心里叹口气，暗自责怪自己，却又不由得松口气，起码，他愿意搭理自己不是。
·
烟花表演开始时候，即鹿走上露台。
上面很平坦，人也很多，站在这里能看见整个江面，自西向东，滔滔不绝地流动，橘色烟火从地面上窜起，夹杂着尖锐口哨声，在深沉黝黑夜空中炸开，散下无数暧昧又明亮火光。
即鹿遥遥望着站在栏杆边，面色黯淡，沉默不语地欣赏烟花人，有些愧疚地缩缩手臂，打个寒颤。
耳边是烟火声和欢呼声，所有人都在兴致高昂地迎接美好时刻，而即鹿却无心欣赏，满脑子都是刚刚陶映对他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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