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鹿嘴唇半张,血色全无,被这责备,他时有些自责,想着是自己原因耽误段从祯行程,不由得有些开始有些厌恶自己。
如果他脑子没病,也不会走到这个地步。
“对不起。”即鹿连
段从祯声音有些哑,大概是晚上也没休息好缘故,带着点点隐忍不耐,呼吸有些重,隐约还能听见把玩打火机咔嚓声。
段从祯烦时候就会这样,即鹿下就听出来。
“可以等会儿吗?”即鹿咬咬唇,压下脑子里那股窜动焦躁和无助感,轻声跟他商量,“现在……不、不太舒服。”
段从祯没说话,呼吸却滞刹那。即鹿指尖缩着,几乎躺到地上,抓着手机,大气不敢出。
过好会儿,才听见段从祯淡淡开口,“你是不是根本不想去?”
在狭小逼仄空间里缩起来,拼命把自己藏进段从祯衣服里,即鹿抱着手臂,死死将脸埋在臂间。
整个身躯都是僵硬,四肢和腰腹偶尔痉挛,喉中溢出意味不明呜咽,即鹿咬着牙齿,眉头紧锁,呼吸急促,生理泪水无法控制地顺着眼角溢出,浸湿袖子衣料。
嘴里无意识念叨着无意义字句,拼命分散注意力让自己平静下来,靠着段从祯衣服,即鹿不敢抱着,怕眼泪和汗水把他衣服弄脏,却又贪恋那点熟悉气息,只能勉强靠着,额角抵在衣角处轻轻磨蹭,想象着曾经段从祯轻抚他脸颊触感。
意料之外,这次惊恐发作尤为漫长,来势汹汹,即鹿锁上衣帽间门,不留点光亮,藏在黑暗里,因为他怕自己看见窗台外明媚光,会忍不住想要跳下去。
每次发病时候,那些漆黑,或明亮窗台,对他都有着种致命诱惑,无不在混沌中引诱他纵身跃下。
即鹿顿,喉咙抽抽,冷汗滴到地上,连忙用袖子擦,“不是啊……”
“你不想去可以直说,没必要这消耗。”段从祯如既往地忽略他否认,仍然是带着愠怒质问,“你当时答应,才专门留出时间,怎,你要放鸽子?”
说到最后还笑笑,像是根本不相信这男人有这个胆子。
“想去,想去。”即鹿忙解释,死死掐着自己手臂,尽力让自己听上去正常点,随口撒个谎,“对不起段哥,有点发烧……可以等会儿再去吗?不会很久,——”
“即鹿。”段从祯打断他,声音透着种不相信冷,“你毁整天心情。”
那种与本能角力斗争感觉,太难受,也太艰难。
冷汗冒身,浸湿单薄长袖衫,黏腻地贴在身上,即鹿有阵没阵地打冷颤,牙齿嗑在起声音在脑子里回响。
意识模糊,不知道过多久,耳边蓦然响起阵刺耳铃音,即鹿微微蹙眉,艰难睁眼,突然意识到有人给他打电话。
半梦半醒地按下接听键,听筒那边传来熟悉声音。
“赶快收拾下,十分钟之后来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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