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鹿看着他,没说话。
半晌,径直跪下去,颤抖着伸出手指,遍又遍整理地毯上被踢乱流苏。
从刚刚开始,两人在客厅走来走去,地毯边装饰流苏都被踢得杂乱不堪,看得即鹿心里毛毛躁躁,浑身都在发痒,差点喘不过气来。
但他没办法当场就扯断链子,段从祯会不高兴,他不能在外人面前打段从祯脸。
额角汗滴到地毯上,眼睛都有些模糊,跪在地上门心思地梳顺所有流苏,即鹿微微喘气,头顶笼下片阴影。
就好像在逗小狗般。
今天,他终于肯碰碰自己,虽然只是摸摸自己脸。
医生掌心似乎直都是温暖,只那下,就驱散整个夜晚寒意,即鹿望着段从祯领口,想要缩进他怀中讨要个拥抱,却不敢冒然动作。
来之不易亲密,他格外珍惜,甚至自动忽视,刚刚还跟段从祯上过床陌生男人。
望着陶映关门离开,即鹿偏头,对上段从祯眼神,硬生生打个寒颤。
,就在墙之隔卧室里做,有时候也在书房,如果段从祯特别喜欢他,就会允许男人跟他在浴室做。
即鹿不知道那是什滋味,段从祯从来没有让他跟他起进去过浴室。
而今天这个叫陶映,看样子很得他青睐。段从祯不仅跟他在浴室里做,还允许他使用家里厨房。
天大纵容,要知道段从祯那样刻薄人,要吃进去食物,是怎都不会过别人手。
他们在做时候,即鹿也是不可能睡好,只能抱着膝盖,百无聊赖地坐在地毯上,边数着流苏有多少根,边臆想着那男人是不是在帮段从祯口。
下颌被慢慢捏住,如同把玩艺术品般摩挲,段从祯看着他,半天,眼神惋惜又怜爱,像是在看只奄奄息小狗,“为什不听话?”
即鹿做实在是太过分。
祁然现在还在病房躺着。
他不能随随便便把人重伤,然后惺惺作态地送到医院去,只是为见他面。
太荒谬。太没规矩。
垂眸,望眼手上链子,即鹿扯扯唇角,将链条在指尖卷几圈,咬咬牙,用力扯断。
段从祯给他买链子本就不粗,锁得住谁?稍微用点力就能扯断,只是他不愿意忤逆段从祯行为罢。
他可不想再次惹恼他。
摇摇晃晃从冰冷地面上爬起来,随手抹把脖颈侧火辣辣细小伤口,慢慢地、瘸拐走到段从祯面前。
“知道错?”段从祯睨着他,语调淡然又冷漠。
即鹿知道,这是惩罚种。
他犯错,才只配得到这种对待。
他想见段从祯,想到快要发疯,不惜把祁然搞进ICU,还差点出人命,所以段从祯要惩罚他,就让他每天都能见到自己,却不施舍哪怕个眼神。
这往往要比见不到面更煎熬。
段从祯像是抓住即鹿软肋,知道他有多渴望自己触碰和抚摸,却总是流连着,不肯满足他哪怕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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