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方律却又立刻松力气,全身密实沉重地压在阮存云身上,像树袋熊抱着树干。
明亮灯光下,阮存云看清秦方律通红眼底,酒气仍然十分浓烈。
“秦总,秦方律,你醉……”阮存云艰难地把秦方律架进卧室,想起这是上次那扇紧闭门。
打开灯,卧室宽敞而干净,没看出和普通卧室有什不同。
但此时阮存云也没什心情观察卧室,秦方律坐到床上,还是攥着阮存云不让他走。
阮存云把秦方律紧攥手指根根掰开,像哄小孩样安抚他:“去拿毛巾帮你擦下,很快就回来,真。”
阮存云从没见过这样秦方律。
即使被飞虫和刺激项目吓到,秦方律也永远是自持、强大,但他现在像是浑身被抽骨头,浓重疲倦从他每个骨头缝里涌出来。
秦方律毫无章法地蹭着阮存云脸侧,声音低沉得嘶哑:“……难受。”
阮存云眼睛瞬间红,慌乱地拍他后背,不断地低声安慰他。
司机终于到,和阮存云起把秦方律塞进车里。
大佬们刚走,有个高层直接冲进绿化带弯下腰吐,秦方律拿瓶水递给他。
真如他们说,这是场“硬仗”,酒如刀枪,醉似败将。
阮存云从小就不懂,酒桌到底是什东西,为什父亲总是逼迫他练酒量,为什非要在酒桌上谈生意,为什喝得越多就越厉害。
现在他躲在黑夜里,仍然想不明白,但纯粹疑惑表面蒙上层成年人世界无奈和悲凉。
他看着秦方律个个地把同事们送上车,才摸出手机打电话,似乎在叫司机。
秦方律犹豫下,终于茫然地松力气。
“秦总,你家毛巾在哪里?有没有醒酒药?”
不知道秦方律听懂没有,他抬起手,不稳地指个方向。
“这个抽屉吗?”阮存云急着朝个柜子走去,伸手准备拉开。
刹那间天旋地转,秦方律猛地推着他胯把阮存云抵到墙面上,烈酒和鼻息起近在咫尺地扑在阮存云颈侧,瞬间激起片鸡皮疙瘩。
到秦方律家时候,司机和阮存云起把秦方律扶到家门口。
司机还在,阮存云没法留下,正准备走时候却发现衣角被秦方律紧紧攥着,怎也拽不动。
司机淡定地说:“麻烦你阮先生。”
司机话音刚落,阮存云就觉得腰被人单手掐住,大门在身后“砰”地关上,他被不由分说地拖进屋里。
阮存云手忙脚乱地把秦方律家里灯打开,屋里还是和上次样简洁干净布置。
阮存云缓慢地从阴影处走出来,身体不受控制地走向秦方律,脚步越来越快,最后几乎是用跑。
他跑到秦方律面前站定,手机掉落在地上。
阮存云弯腰替他捡起来,才发现秦方律手指在抖。
上秒,秦方律身体还是挺拔如松。
下刻,阮存云便感到肩上沉,秦方律俯身抱住他,半边身子重量都压在他身上,浓烈酒气扑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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