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本王好弟弟这是没拿下地儿,灰溜溜地回来?”
宇文植猛然转过身,掐着他喉间直顶到帐壁上,眼神狠厉。“知道心情不好,你还敢来打搅。”
宇文措抓着他手,艰难喘息着,然而面上还是挤出笑容来。
“以你能力,拿下莹阳郡还不是时间问题……大武迟早会派援军过来,如今交上手知根知底,你又在怕些什?”
宇文植松开手,冷冷看着他。“本王未曾怕过。”
他抱着头盔漫步走着,兵卒们已经在清理战场。不知道为什,此刻他忽然有些理解宁老将军为什撑着病体也要打上最后仗。
或许这仗,是他能为大武尽最后点绵薄之力。
身后,忽然有人搭上他肩膀,宋清明转过头看是赵锡。他就帮赵锡摘下头盔来,手个左右揣着。
“听说混夷出兵,左贤王率领是主力大军,后方辎重则由右贤王宇文措负责。”
“右贤王在混夷,也相当于是太子。”赵锡随他起往前走,“单于更加宠爱骁勇善战宇文植,因此左右贤王之间向来势如水火。怎,想做点什?”
这不过是战术性,待夜休整过后,很快又会卷土重来。
大武残兵顽强立在白茫平野上,注视着远方主力军越来越近,然而士气低迷,热血渐渐寂灭。
钱庭瘸拐走过来。
“怎样?”宋清明等他走近看清,抬手去与他交掌相握。
当年他在宵关为汉中郎,钱庭在桐关。战乱爆发时候他在阻止内乱,钱庭在抗击混夷。
大武那边还没得到消息,混夷老单于已然病重。从前他出征带兵怎会愿意带上宇文措这个窝囊废,如今却不行,还得防着他趁机上位,带在身边时时看管。
所以莹阳郡必须攻得又快又急,占据有利地势,才好向大武皇帝坐地起价,签订和约早早赶回皇庭金帐。
有时候他也怀疑,老单于是真宠爱自己?
为什不直接将右贤王位置给他,让他名正言顺坐上单于之位,为什宇文措如此窝囊废物,也能凭借老臣支持与
“有心无力,明日混夷还会进犯,还是专心在战术布局上好。”
宋清明重新戴上头盔,翻身骑上马,看远处朦胧里黑压压片渐行渐进。
赵锡在身后沉沉望着他,“此战过后——”
“嘘,”宋清明转头朝他眨眨眼,“战场上不能说这样话。”
混夷军帐,宇文植进帐中就卸下盔甲,宇文措跟在他后面掀帘进来,笑眯眯看他。
他们从没在同片战场上共同战斗过,却次次在战报上看到彼此名字,身为武将自有默契与惺惺相惜之感。
钱庭摇摇头,“秋收后,混夷战马都养得膘肥体壮,这仗不好打。”
“那也要打。”宋清明呼出口白气,卸下沉重头盔。
“听说你眼睛受伤,现在能上战场,看来是好。”钱庭上下打量他,“没事就好,留着这身子,还能为大武战个百八来回。”
宋清明笑着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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