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军交会,皆都暗藏心思。
电闪雷鸣之际,有白袍将军自军阵后跃冲入,背着弓箭手执大刀,入万军于无人之境,兵卒紧随其后,包抄间混乱交战,那白袍将军横刀抵剑,路冲杀,势不可挡,竟然硬生生杀出条路。
山坡上,宁荣望着那身白袍,轻轻扬起唇角。管两军争破天比试深浅,他只要宋清明战成名,成为那最大得益之人。
这样,二叔也能歇歇。
“那是何人?”宁长英眯眼好奇看去,阴沉沉天里,身白袍分外显眼。
现如今唯有拖住宁长英,给吴晋联军争取攻打梁地时间,只要梁地旦攻破,鱼入江洋,朝廷军队处境就尴尬可笑起来。
“会儿听鼓声,佯败撤退。”
“诺。”
朝廷两万人马浩荡行军,就这样大张旗鼓地走入莽山谷中。四周寂静,连虫鸣鸟叫都听不见,黑云阴沉,山雨欲来。
风卷过,倏然,叶落。
皖河作为武朝疆域第二长河,直不舍昼夜地向前奔流,开山劈道,日复日地冲刷侵蚀,在莽山开出道宽广大峡谷。
而此处,正是宁长青率军必经之路。
高地下两岸峭壁陡立,有进无退,乃是绝佳伏击之所,信鸽飞来停于人手间,咕咕叫唤着,林间尽都潜藏人。若细看去,漫山连着峡谷口,有数万之众。
“季将军。”
晋军统军者乃季连天,也是河西名将,纳入晋王之手。
宁荣低声回道:“是宋清明。”
“宋乾元和周冲冠那俩老头,教导有两下子嘛,”宁长英摸着胡须笑道,“蒋充世逼宫那次,就听说他在通化门不损兵卒拿下叛贼,如今看来真是长大,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身后几个将军们也纷纷夸赞起来。
“听说他在关外,四年就得封汉中郎,用兵如神,若非被蒋金二人诬陷,保不齐及冠之年就能封侯。”
“杀啊——”
四围忽然响起冲杀声,地面震动着,大批人马从前方冲出来,皆身着晋军服饰。然而面对这突如其来敌军,却未见这两万兵卒有所恐慌,反而他们眼中都露出兴奋目光,像是久等贪狼终于见到猎物踏入陷阱之中。
“小兔崽子们,可算让爷们给等到。”
紫电划过阴沉天际,訇然声闷雷巨响,宁长英自高地上往下看着,山道狭窄,呈包抄合剿之势。
他猜援军久不至梁地,叛军必然起疑派人蹲点埋伏。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先锋军弃掉辎重,日夜兼程,先引出埋伏叛军,试深浅。
“人来?”
“来,就是看着数目不对。”
“无妨,宁长英是老将,必然防备心重,他想诱敌便从他意,”季连天手抚信鸽,抬手放飞,“只需知道他意图便可。”
吴晋联军路攻打梁地,却迟迟未见援军,这固然是好事,但也不难猜出朝廷是想弃车保帅,牺牲梁地而另谋他法。
若宁长英不走梁地,那便是想偷绕远路,从后包抄叛军。季连天既已猜到,就断然没有放过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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