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守却没想到这些,只是觉得她个父母双亡孤女背井离乡来到宁京,着实不易。“们还要在山庄中多住几天,这几日教你几招防身术。还有……”
“秦公子——”安和忽然低低唤道。
“啊?”
她轻轻踮起脚,吻他脸颊。“谢谢你。”
秦守微愣间,安和已经转身去,
“新丰美酒斗十千,咸阳游侠多少年。相逢意气为君饮,系马高楼垂柳边……孰知不向边庭苦,纵死犹闻侠骨香。身能臂两雕弧,虏骑千群只似无。偏坐金鞍调白羽,纷纷射杀五单于——”
曲毕,赵锡拿起旁被宋清明喝得七七八八酒坛子,豪饮大口,连着薄唇沾酒液莹亮着,烈酒入肠,辛热意自五脏六腑传开,他白皙脸颊上染三分酡红。
粉饰太平之世,少年行于此高歌豪情壮志,现如今众人还能有围坐火堆旁喝酒吃肉兴致,怕只怕内战旦开始,堂堂郡王郡主尚且不能保全己身,勋贵世家朝倾覆,少年将军百战终亡,他又该……如何是好。
“再来支。”宁步青扬起手。
“不能喝就别喝太多。”花有道看他眼,微微凑过来,轻佻地呼着酒气。
他皱眉,眉目清冷。“太油。”
还给他挑剔上。宋清明把鸡腿塞嘴里,边又撕两个给清韵与郡主。他瞥眼秦守,那货正快速往嘴里塞颗解酒丸,还自以为没人发现。
“少爷,”有望领着海晏河清拿着大把串子过来。
“好耶!”众人欢呼,行酒令也打住,纷纷分食起来。
“上次们偷张员外家鸡,也是宋清明给烤。”花有道兴致勃勃,“那滋味,打赌这次绝没上次香!”
赵锡不说话,与宋清明彼此对视间,眼神冷寂,然而这抹幽深终究还是在浅浅酒气中逐渐消去,点点,化作瞳孔中倒映着跳动火苗。
直到四更天,众人才散去。如此惬意之事少有,既来便准备多留几日,安和个未出阁郡主本该顾忌些,却不知为何她全然不在乎。临去睡时候,众人约着以后每年都要来此处。
宋清明非说屁眼子疼,好赖要赵锡背到屋中。
秦守送安和回去,临到院前,递给她个莹白小瓷瓶。“这里是些迷药,以后出门在外,多加小心。”
安和垂下眼接过,心中悸动着,然而入冬之后她就要成为太子良娣,恐怕也没有外出机会。
“那是,”宋清明翻白眼,“要不然咋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呢。”
“你这比喻打,绝!”秦守支起个大拇指。
“这啥意思?”卫子奇和宋清韵跟着比划。
“哈哈哈哈就是很棒意思。”
众人嘻嘻笑笑着,不是在互相揭发着从前糗事,就是说着天南地北见闻,宁步青渐渐也打起精神来,起打闹着。到后来兴致上头,宋清明在火堆旁吹着玉笙,秦守击着缶就开始哼唱边塞诗歌,宋清韵拉着安和起来,自个儿却在那耍剑舞,花宁卫三人还在猜拳饮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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