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明此人可堪用,你带上他……”
“不,”赵锡垂着头动不动,昏暗里,吐出声来,“
“父皇也有自己算计。多王起兵共同造反是最坏打算,但它不定会发生。”
“各地藩王异动,何曾逃过父皇与皇兄眼线,父皇既如此说,便已经有八成可能在其中。”赵锡缓缓抬起头,淡漠看着。
天子心中圣策显露无疑,假若藩王共同举事,是要让他拿命挡在梁郡,借他封地他力量,磨掉康王大军锐气,耗损他们将士,好让朝廷人马有时间镇压势力最盛晋吴二王。
除非他死,便不能让康王有突破梁郡,直达宁京机会。
“为兄曾经答应过你,纵使朝堂纷争,人心诡谲,也待你如同同胞亲弟,信你用你,为左膀右臂。”
赵锡对上他眼,冷意好像融化些。
“说话呀。”宋清明凑过去。
“们,回家吧。”
宋清明微怔,点点头。
宋清明敏锐察觉到不对,小宦官又领着他们路出去。宋清明与赵锡并肩而行时,有瞬间借着大袖掩盖,牢牢抓住他手,袖下,五指相扣。
他,退无可退,万劫不复。
“锡儿十八岁是吗……也该前往封地,早两年……咳咳,也没什……”赵德看着似乎有些疲乏,浑浊眼中瞧不出神情。
“父皇,”赵锡再度跪拜,以额触地,呼吸间姿态极低。“可是锡儿也是您孩子。”
“赵锡!”赵德帝忽然开始急喘起来,旁小宦官忙帮他顺气拍背,番折腾后,他嗬嗬着嗓子,哑声道,“别忘……被流放阴家族人。”
“父皇。”赵锡猛然抬起头,不可置信地望着。“您——”
赵锡不说话,只是攥紧拳头。
“只是这次,哥哥对不住你。”赵瑾走前去,握住赵锡手,“本宫首先是太子,其次才是你哥哥,若藩王举事,本宫所能信任,唯有你。”
宋清明背倚门外,垂下眼睫。赵锡看似最冷漠无情,骨子里却最是重情。只需赵瑾如此说句,他必定赴汤蹈火,在所不惜。更何况身为皇室子弟,国家兴衰本就重于个人生死。
然而,宋清明想,此去便是往鬼门关,他也要陪赵锡走这遭。
他抱胸迈步走,屋里二人仍在交谈。
切,还有。
赵锡静静坐在书房里。
太子赵瑾过来时候,看见他脸庞隐没在昏暗中,没有像往常那样起身迎接,甚至没有抬起脸看他眼。
“六弟。”赵瑾轻轻叹口气。
“皇兄。”
“……朕乏。”
小宦官上前,抽掉圣人背后垫背,扶着他躺下。寂静寝殿里,只剩下赵德艰难呼吸声,冰鉴远远摆着,四围却阴凉无比。
赵锡在原地笔直跪许久,直到王大监挥挥手,怜悯地看他眼,示意赵锡小声出去。赵锡就默不作声地站起来,转身往后走去。
宋清明躲在树荫下乘凉,看见他时候,脸色冷得吓人。
“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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