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辞正站在窗前打电话,没拿手机手叉在腰侧,背影精致干练。他以前觉得穿正装肯定很难受,但是看秋辞才知道,正装也可以柔软熨帖地包裹着人身体,就像那样双被西裤包裹腿,被衬衣包裹后背……
他这时才意识到秋辞身上总是要黑灰,要白,总是这两套颜色。头发是黑,皮肤是白,眼珠是黑,眼白是白……但嘴唇是红。他用视线去找秋辞嘴唇,被蜷在脸前双手挡住。
他这几天发现秋辞有手抖毛病,病理性,在此之前是没有。他确定秋辞酗酒以后查很多酗酒相关信息,知道这是戒断反应之,也知道秋辞在忍受不适不止这样。
而生理上不适或许还是小事,更多是心理上落差。经过他父亲那场生病,盛席扉深切感受到生理机能滑坡对人打击。可是秋辞连手抖都要掩饰,让他都不知道该怎去安慰和爱护,就像爱护只瓷瓶、玉器,越是美妙东西就越容易被损坏,越激起人呵护欲。
但他同时意识到这可能是他自作多情,可能秋辞根本不需要他安慰和爱护。秋辞感冒拖那久都没好,也让他担心,问要不要吃些药。秋辞那时淡定地回答:“是药三分毒。这种小感冒都能自愈,停酒就好。”果然没两天就痊愈。
他其实很懂生活,也很会照顾自己,他只是不那做而已。
盛席扉视线从双手移向露在外面手腕,也是白,完好,没有伤痕。
秋辞睡着侧脸被头发挡住多大半,盛席扉想起他曾在自己身旁靠着车窗睡着过。他还记得秋辞睡着样子,想把眼前这些头发拨开验证下自己记忆,但是忍住。直起身子同时松开牙齿,发现舌尖被上下门牙咬半天,松开后像有无数小蚂蚁在上面爬来爬去地咬他。
休息室门被打开又关上。秋辞等两秒,迫不及待地翻身躺平,大口大口地呼吸,快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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