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席扉还是那种笑笑语气,“没必要算这细。要是这算,她还为装修花不少钱,还有时间、精力……算来算去就没完。出这种事想不蒙受损失是不可能。双方都有损失,算是各自为之前共同做出错误决定买单吧。这应该是刀斩断事,就这样吧。”
秋辞想起虞伶在电话里叹气,说:“有机会你帮问问他吧,是不是生气?”
他们都没见过盛席扉生气。那天在普通病房赶上不负责又态度恶劣护工,他都没生气。走廊里时不时就有人和护工吵架,他也只是无奈地摇摇头,说:“果然是急病乱投医,真没办法。”
这会儿秋辞通过电话觉得他确实是生气,改房产证、取消婚礼酒店、收回请柬、父亲住院,好大堆麻烦,生气是应该。
盛席扉请他不要把他父亲生病事告诉虞伶,秋辞就自动把自己当成这怒气承受者,不自觉放轻
这条消息,回复说自己太忙,拿不准。对方便说等他有空。
从电梯出来后,秋辞登上Skype,回复Leon说自己这个周日下午和晚上都有时间。
从Skype退出来,他又顺手打开旁边微信,边走路边随便刷两下朋友圈,看到盛席扉昨天发条:“亚运村75平米二手房,两室厅,急出,价格优惠,有兴趣者请联系。”下方附九张房子照片。
秋辞心里紧,赶紧打过电话去。他发现对方接电话总是很快,应答也很有活力。盛席扉还喊他名字,声音里带着浅浅笑意,让人想起他友好眼神:“秋辞?”
这时秋辞已经明白自己是多虑,但还是道明缘由,说是看到他要卖房,想问问他父亲近况。
刚转去普通病房时,盛席扉认为自己有义务每天向秋辞汇报自己父亲情况。但渐渐,他发现秋辞似乎并不像他以为那关切,便中止这项活动。后来两人只在网上聊过几句话,秋辞对于他家事解仅限于知道他父亲已经转院来北京,开始做康复训练。
盛席扉笑着说:“爸情况挺好。他很有毅力,康复训练对他效果明显,现在已经能自己走路,说话也清楚很多……卖房子主要是因为缺钱,爸很多康复项目医保不管,得自费,还要请护工,自己项目那边也要花钱……反正不着急结婚,干脆先把房子卖救急。”
电话两头静会儿,秋辞说:“虞伶之前让劝你,房产证去她名字时候你掏笔手续费,她说那笔钱不该你出,她想——”
盛席扉温和地打断他:“房子是按买卖改名,她作为卖方出笔,作为买方出笔,都是按照规定来。”
秋辞本来没想接下虞伶这个请求,但既然已经说到这儿,他就要传达完:“虞伶意思是,这件事主要责任……她说主要责任在她。不仅这次去名字,之前往房产证上加名字时候,那两笔手续费也是你出,前后加起来有几十万吧?她不想欠你这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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