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星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看什?”蒋弼之停筷子,饶有兴致地问道。
“觉得您特别敬业,做什都特别认真。”他知道以蒋弼之如今家业,他完全可以像别有钱人那样放任,他是自己逼自己往前走。
蒋弼之略感讶异地挑挑眉,随即欣慰地说道:“你不怨当时没替你说话就好。”他不只在说这次,还有上次。
陈星下子就懂,忙握住他手:“以后再也不跟你闹。”
“啊什啊?比你年纪大,让着你是应该。”蒋弼之笑着挠挠他下巴,痒得陈星大笑缩成团。
他不是哄陈星高兴,他是真很欣慰。陈星很善于忍耐和掩饰,但蒋弼之希望他在自己面前能放心大胆地做他自己。
洗完澡,蒋弼之把那张地毯卷起来立在门口,“明天你把它送去洗,万洗不干净,们就把它铺到书房,这里就换条新。”这些事在蒋弼之眼里都是小事,轻而易举就能解决。
他给陈星看自己被硌得青紫膝盖,“这里换条山羊毛,很软。”
陈星心疼地摸摸他膝盖,想起两人之前疯狂状态又忍不住笑起来。
“您看出来?”
“为什?”
“……因为……钟管家说这地毯很珍贵,每天都很认真地给它除尘,看见它脏就有点着急……”
“哦——”蒋弼之明白,陈星节省是刻进骨头里,他有新衣服也舍不得丢掉旧,看见做花架剩下木料会收进储藏室里,趁着桃子便宜就恨不得个夏天只吃桃子。
“你爱惜东西是优点,但认为也没有错。当时气氛那好,认为可以随心所欲点,毕竟物是死,们开心才是最重要。你觉得呢?”
蒋弼之反握住他,“刚才怎说?”
陈星不好意思地重复道:“可以冲你发脾气。”
“只有个要求,心里不痛快要及时告诉,别憋着。”
“真?什
这折腾番,他们非但不困,还有点饿……陈星之前熬汤,他们深更半夜吃起面条来。
陈星狼吞虎咽几口,感慨道:“喝得难受吃面条真舒服。”
蒋弼之很心疼,“回头跟老邢说,那种场合不要让你去。”
陈星也心疼他:“您也少去那种应酬吧,要是有那种爱逼人喝酒您就推。”
蒋弼之笑,“没有人能逼,是……算是主动和他们增进交情吧。你应该见过不少这种场合,人们喜欢用个男人在酒桌上表现来定义他,虽然没什道理——”他做个耸肩动作,“还好现在所谓酒桌文化越来越少。”
陈星用力点头。
“观念上有差异没关系,们慢慢磨合,不着急,好吗?”
陈星还是点头,又追问道:“您觉得讨厌吗?本来气氛挺好……刚才说完就后悔,想道歉又有点不好意思。”
蒋弼之莞尔,“怎会觉得你讨厌?永远不会觉得你讨厌。其实还挺欣慰,敢冲发脾气。”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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