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蒋安怡画室里搬出幅画,幅手法传统油画——个少年裸露后背,正举着只水桶往自己头顶浇水,激流打在他凌乱短发上,溅起大片水珠,后背光洁皮肤被水浇灌散发出勃勃生机,像株正在生长植物。
“陪安怡看画展时候,觉得这幅画很像你。”
陈星蹲在画前认真地看着,时不时回头看蒋弼之眼,那眼里热情简直令蒋弼之无地自容。
“陈星,这些都过去,们还是要向前看——”
他话没说完
陈星在他面前已然成话痨,见他张不开嘴便继续说道:“就是之前您去朋友家找……茶叶胡同,您还记得吗?另个朋友要去面试——大高个儿,帅帅——借领带用,您说那条领带太窄不合适……”
蒋弼之想起来,“记得。”
陈星眨眨眼,心事外露地问道:“那条领带您还留着呢吗?朋友想借。”
蒋弼之用餐巾擦下嘴,站起身,“跟来。”
这完全归功于钟乔归纳能力,让他轻易从自己卧室某个抽屉里找到陈星领带,不止领带,放在起还有两枚袖扣、枚领结。
多,他又太忙,平时很少回顾。那里面有大喜也有大悲,有辉煌成功也有惨痛失败,而那瓶罗曼尼康帝,只是其中很不起眼个……
陈星扑进他怀里,两手搂住他去找他嘴唇,边与他接吻边哽咽道:“蒋先生,好高兴,也想着您,您也想着,其实们没有分开过,是不是?”
蒋弼之僵硬地承受着他亲吻,感受到从他眼里流到嘴角咸涩眼泪,意识到自己已经错过最佳解释机会。
陈星羞臊地擦擦脸,“不是爱哭,就是太高兴,高兴眼泪不能算哭。”
蒋弼之伸出手给他擦眼泪,为是否解释而犹豫不决。
陈星蹲在抽屉前小心翼翼地挨个摸过去,抬头看他时眼睛又有些潮湿,“蒋先生,这些东西您直都留着……”就像他经历这多事,搬那多次家,却直将那本《1976巴黎品酒会》保护得好好样。
蒋弼之低头看着他被泪水洗得尘不染眼睛,第次明白什叫“不配”。
“您还留着什惊喜给?能不能起给看看?”陈星期待地问道。
蒋弼之觉得自己真是疯,边觉得撒谎无比可耻,边又沉浸在谎言带来满足中难以自拔。
“还有样。”蒋弼之低声道。
这时陈星肚子又叫声,他难为情地捂住肚子,“去做饭。”又踮起脚在他唇角亲下,“蒋先生爱你!”看向蒋弼之眼里满是爱意。
他转过身,脚步轻盈地向外走去。
蒋弼之看着他欢快背影,突然下决心,就这样吧,能让陈星高兴比什都重要。
吃饭时候,陈星看眼手机,问蒋弼之:“蒋先生,您以前从那里拿走过条领带您还记得吗?”
蒋弼之没有立刻开口,他低头吃口菜细细咀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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