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弼之有些遗憾地摇
摇头，“
以前没想过这个问题。不过似乎明白你
意思，你是想说，回忆能帮你淘汰许多东西，能留下来才能让你感到充实，是这个意思吗？”
陈星欣喜地点头，“您明白！”他仰头看着蒋弼之，觉得不可思议，其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
，但是蒋弼之听懂，他竟然听懂！
“那你都会想到什有意思事呢？”蒋弼之低头看着他，从他眼里看到他想要答案，“你会想，是吗？”
陈星将他手臂抱得更紧些。
“你是因为想，才想到这些事吗？”
陈星怀里抱着蒋弼之
条胳膊倚在沙发里，仰头看着遮阳伞垂下布边像旗子样飘扬。
“蒋先生，为什呢？为什人总是要失去才知道珍贵。”
“大概是……在丛林里培养出来猎食者本能吧，容易被远处不易获得猎物吸引注意力。人在失去之前并不知道自己会失去这个东西，就不太在意。”
“对！就有这种感觉！总有种奇怪感觉——蒋先生，从来没跟人讲过……”
“嗯？”
“也不完全是吧……从小就比较喜欢胡思乱想，又觉得不该那胡思乱想，很浪费时间……后来确实总忍不住想您，因为想您就会觉得开心，想着想着就想多……”他老成而惆怅地叹口气，“为什会这样
“就是，每次回忆以前事时候，总感觉当时是不在场——您能明白意思吗？就像您刚说，失去之前并不知道自己会失去，甚至失去当时也不知道自己正在失去……就是那种心不在焉……好像也不能说是心不在焉，更像是种麻木，或者愚蠢，得等过后才能反应过来。”
“感觉是个机器人，按下按钮，就开始按着个程序做事，笑也好、骂也好，都是靠惯性，不由自己做主。直到某个晚上冷不丁想起来时候，那些真实情绪才会浮现出来，那时候才真正觉得……嗯……好像是真在活着。”
他说这话时如个哲学家那般陷入沉思，认真地琢磨字眼来形容自己想法，说完后又怔会儿才突然想起蒋弼之，忙去看他表情，很怕自己在他眼里变得可笑。
可是他看到个严肃认真蒋弼之，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他眼里带着思索与欣赏，并充满耐心与兴趣，等待自己继续笨拙地讲下去。
于是陈星又有勇气，继续描绘自己世界：“有时候会想，们白天里经历那个世界其实不是真实世界，夜里睡觉前回忆那个才是。就像以前在檀阙时候，每天脑子里都塞满盘子杯子，好像这些东西就是全部。可到晚上躺下，会发现这天回忆很空，什都没有留下，原来那些盘子和杯子其实点都不重要，那个时候就会觉得这天白活。除非能想起些……那些能真正留在记忆里有意思事，那天才会觉得真实——您有过这种感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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