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弼之正准备上床睡觉时,门外突然响起急促敲门声,他忙穿好睡袍大步走过去开门。
他看到门外站着人,有些意外,可也不算意外。这个时间、在这个房子里,除陈星还能是谁呢?
刚才陈星敲门声音过于激烈,让他以为他有什急事,可此时看来应该没事,只是情绪十分激动,既像是想哭,又像是想笑。
“怎?”他问。
陈星红着眼睛,气喘吁吁地看着他,两手在身侧紧紧攥成拳头,嘴巴抿得紧紧,嘴角时向上,时又往下。
“亲爱哥哥,有些话当面说不出口,但又十分想让你知道,于是就给你写这封信。”
陈月递给他纸条时确实是脸难为情。
“们教育似乎很喜欢赞美苦难,似乎人就应该因苦难而变得更乐观、更坚强,而苦难也因此成为值得嘉奖东西,甚至被说成是人生财富。”
陈星心想,怎会呢,苦难怎会是个好东西?
“对此只能表示:都是屁话!”
蒋弼之并不知道是自己此时眼神给陈星冲破最后道桎梏勇气。他脚下跃,猛地冲进他怀里,紧紧搂着他脖子颤抖地哽咽道:“妹妹可以痊愈,她受这多年罪,她可以痊愈!”
蒋弼之愣下,感受着这具瘦削身体所爆发出剧烈悲喜,终于抬手环住他:“想哭就哭。”
陈星将脸埋在他肩上,用他结实胸膛捂住自己嘴,发出压抑又放肆哭号。
陈星在心里纠正道:这里用“嗤之以鼻”更合适。以后真要少说脏话,把妹妹都带坏。
“所以当在作文里写下‘世界吻以痛,却报之以歌’时,心里是极嘲讽,痛还唱得出来,看来痛得还不够厉害。”
“但是刚才突然明白,尽管不喜欢苦难,你也不喜欢苦难,依然很愤怒,你也依然是个哭包(别不承认,你从小就比爱哭,早就发现,所以以后也不用在面前强忍着),尽管苦难所夺走远比它赋予们要多,但们依然可以放声高歌。”
“因为歌,不是唱给这世界,也不是唱给别什人,歌是唱给自己,也唱给你,唯、最爱哥哥。”
“哥哥,再也不会抛下你,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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