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伯听这半天,明白,“所以你说妹妹,就是这个昭儿?”
张勇点点头。
荣伯皱皱眉,多少有点不喜他这般算计——先不说明情况,诈他签下保书后才道明实情,还故意带着印泥在身上。
无论班主如何考虑,做过戏班台柱子女孩多半难赎买,荣伯没那多银子来办这件事,但也不至于会全然见死不救。
于是他扶张勇起来,皱皱眉道:“……会与东家商议。”
他们棠梨班原来台柱子是个唱正旦娘子,叫萍娘。后来萍娘在新乡上病两回、嗓子倒,竟被班主狠心卖到秦楼、叫里头人折磨死。
现在唱正旦是萍娘徒弟昭儿,小姑娘才十三岁,因师傅死直恨着班主,总是三天两头给他找事儿。
班主表面上好吃好喝地待着她,实际上背地里已在想着要如何炮制这个不服管小丫头。
近日张勇得到消息,班主已寻得位能唱高腔、懂南调旦角儿,谈好价钱要买进来当台柱子。
等那新台柱子到,班主就要给昭儿卖掉。
,应当能够胜任。”
张勇点点头,说他选择前种,跟班主谈完离开戏班事后,他确实急需个落脚之处。
“那需要们帮忙,”荣伯问,“意思是,班主那边?”
张勇想想,摇摇头说不用,只让荣伯与他写个凭证——大抵意思就是某人或某处已备雇张勇。
在京城正式雇工需合契订约,荣伯身上倒带着印鉴,正准备出去找纸笔墨和印泥,那张勇却主动说——他身上有印。
张勇愣,没明白,“和东家商议?”
“你那妹子身契,不还要赎买?”荣伯有点没好气,瞪他眼道,“只是个管事,还做不得那大主,能花钱
张勇跪在地上,又给荣伯磕个头,“班主找买主,是京畿东郊船户,那人年过五十,却已娶第十八房小妾。”
“去码头上打听过,他脾气,bao躁、对妻妾是非打即骂,前两年就因为客人好奇海里鲨鱼,竟给亲生女儿推下海引鲨——”
“他小妾被他打死好几个,而且……而且……”张勇脸涨红,“船工给说,他还会将自己妻妾送给船工和客人……玩。”
“有时是个,有时甚至是满船人起……”张勇眼神既厌恶又担忧,“那些女子最小才十二岁,最大也刚及笄,被活生生玩死后、还要被丢到海里喂鱼。”
他红眼眶,“昭儿不能去那里。”
荣伯虽觉奇怪,但并未深究。
签完这份保书,荣伯收回印鉴,而张勇捧起那份保书看两眼后,竟激动得热泪盈眶,他将保书贴身收好,然后扑通声跪倒在荣伯面前。
荣伯被他吓跳,张勇却红眼眶,“荣老爷,您当真是们兄妹救命恩人,张勇辈子给您做牛做马、报答您大恩。”
他这话,荣伯就听不懂——这打哪儿又冒出来个妹妹?
张勇跪在地上,这才原原本本说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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