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伤?”他埋在谢玹胸口,两手箍住他腰,声音在二人相贴位置震震传开,“是跟在你身边侍卫技不如人?谁派?秦庭还是凤九渊?这废物不如全斩。”
谢玹想逃逃不,只好被迫仰着头,无奈道:“也不怪他们,是自作主张遣散些。”
这伤是在即将入京前夕添。
人总是会在即将到达目地时刻松懈,尤其这是路走来,保护谢玹侍卫们根本没有停歇时机会。谢玹本想着靠近汴梁,城中守卫会森严些,刺客没有下手机会,他们也能松口气。
岂料在皇城脚下,那些人也敢明目张胆地亮刀子。
也就是说,想要杀他人,不止方。
李徵才不听谢玹自己说法,他要自己亲眼看到才行。
大周朝宫女统穿鲜亮颜色,扣带简便,料子也单薄。李徵上手扯,便将挂在脖颈上绸带扯断。
胸口与颈侧大半肌肤瞬间,bao露在外。
谢玹想制止,反而被把捏住手腕,仓促间只好边向后仰,边蹙眉道:“你……嘶!”
十位宫女中,九位继续往荣春宫方向前行。剩下位中途离队,悄无声息地跟着兵部侍郎李徵大人往另个方向走去。
这二人路目不斜视,前后极其默契地往前走,却始终保持着点距离,及至处偏僻院落,率先领路李徵才停下来。
庭中种株桃树,但早已枯萎。即便是在万物盛放秋中时令,也只见行将就木枯枝,树皮皴老而破损。
李徵抬眼环视周,见四下静谧无人,反手将院门关上,沉声道:“身上怎有伤?”
宫女……也就是谢玹,他身上穿得不再是秦庭为他挑选那件。进内务府之后,便要统制式,虽是新换上,但看起来颇有些风尘仆仆。离得近,还能闻到他身上与众不同沉木味道。
其实
李徵对血气有种超乎想象敏感程度,他好似就这随手拉,伤口便真出现在眼前。
伤口不长,但看起来似乎很深。谢玹身上沉木香气约莫是用来遮挡药味,虽然伤口已然好大半,甚至半块都结痂,但这伤在谢玹身上,看起来依旧触目惊心。
李徵看半晌,忽然低头靠近,用嘴唇在伤口附近微微贴贴,小心翼翼之余,贴合得到力道又有些过于贪念。
药粉有冰凉镇痛功效,李徵唇又像烧着火折子似,冰与火两相碰撞,让谢玹又隐隐感觉到火辣辣疼。
他挣扎着想逃,但李徵不让。
谢玹是不戴香囊,身上也从来没有过什七七八八味道,即便是为扮作宫女,也不该选用如此刺鼻沉木香。
说是用来掩盖某些味道还差不多。
谢玹扯扯上身紧缚前襟,长吁口气:“没什,小伤。”
他从永州回汴梁过程并不顺利,路上,刺客追杀步伐从未停过,尤其是刚出永州时候。
谢玹留意下,那些刺客中,不止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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