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缙:“……”
他脸色铁青。
面是理智在告诉他,凤九渊若真有杀心,没必要将他引到这客栈,还想出这般迂回法子;面又是眼见为实,凤九渊这副模样,亦不像在说谎。
思前想后,不知不觉,李缙竟生出丝错觉。腹部似乎真在隐隐作痛。
却听凤九渊略弯眉,脸上煞气与威严散去,露出个春风般和煦笑:“玩笑话,今日李大人与本王意外在这客栈相逢,志趣相投才对饮三杯,如何会有毒?”
在朝堂上摸爬滚打辈子,凤九渊出现,让他本能得觉得事有蹊跷。
但,要不说李缙狂妄呢。他目中无人几十年,就连太后都不放在眼里,如今眼见事成,又怎会被区区个凤九渊吓退。
凤九渊身边没有侍者,孤身人坐在客房里迎接他,桌面上摆放着是上好碧螺春。
其实自从上任怀远王薨逝后,几乎没什人能见到凤九渊。最初,这位毫无锋芒小王爷,在外人看来,就是爹死娘又不管事小屁孩。说是韬光养晦,指不定是个只敢躲在被褥里瑟瑟发抖不敢出门废物。
李缙并不怵他。
普天之下,谁都知道李缙必反。
他因私盐事被迫告老还乡,实际上那颗灼热逐利之心还在跳动。他算盘打得极响,李家扎根在谢氏皇族根系之中,太后不敢轻举妄动,只要李党中心人物还留在京城,他必然会有东山再起天。
只是这世上想把他踩进地底人太多,无论是太后,还是背后那些虎视眈眈世家们,都潜伏在暗处,就等待他这只受伤巨兽支撑不住,最后群起而攻。
李缙已经许久没见到萧陵。
他知道这个孩子,当年萧慎独还没被定罪时候,李家因西南事宜曾与萧慎独打过交道。在他印象里,萧陵确是长得好,好到才刚满十岁,京城里就有无数有女儿家庭翘首以盼,紧盯着萧侯爷家提亲步子迈往哪家。
李缙眼角抽搐,不知是后怕还是愤恨:“是。”
可凤九渊刚笑完下秒,忽而又面色肃,端得是副雍容气度,这样人,笑意吞回去后,只
他撩下袍坐下,也不管主人是否有迎接之意,仰首便喝下杯茶,道:“九王爷在这,可真是稀奇。”
凤九渊静静地凝视着他手里茶杯:“茶里有毒。”
李缙噗声将茶水喷出。
他脸色有瞬阴沉,但到底是忍住:“九王爷说笑。”
“是吗?”凤九渊淡淡道,“你从进来开始,可有见本王动过茶水?”
可冠盖满京华盛况,总有凋零天。
对于谢氏皇族,萧陵如何能不恨。设身处地地想,如若他与萧陵身份转换,他恨不得杀尽世间所有与谢家有关人。
这样个被仇恨蒙蔽丧家之犬,当然有利用价值。
李缙已经等着天等太久。他要乘胜追击,重阳过后,不足三月,定要举坐上那九天之上位置!
然而他率先见到,竟然是凤九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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