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人把手中玉笏当做折扇,摇得那叫个风流倜傥:“下官有四更天起来练剑习惯,这不,正练着剑呢,就被捉来。你说这太后娘娘是有什要紧事,火急火燎地把人叫来?”
杜喻之两手摊囫囵过去:“也不知道啊。”
但他看起来又不像全然不知样子,大抵在朝中混久,多少学些独善其身能力。况且杜喻之还是那笑面虎凤九渊人……秦庭也不去戳穿他,只笑眯眯地点点头。
众人如退却弱潮般接连涌进紫鸾殿中,黑压压片。原本应该坐在高台上人还未到,有人哈欠连天,又连扇自己几个小巴掌提醒自己保持清醒;有人耳听八方,试图问清楚今日提前早朝原因。
秦庭站在队列最后,规规矩矩地将玉笏捏在手里。
杜喻之猛地惊醒。
这般催命似,定然是有什大事发生。杜喻之匆匆忙忙穿好官服,边整理官帽边上轿子。
等他到皇宫,才发现有许多同僚都同他样,俨然刚从温香软玉里被挖出来。打眼看,除昏昏沉沉仍未睡醒几位大人,还有两个熟面孔。
其中最为打眼是那位风流倜傥秦大人。
这些年来秦家虽失势,但嫡系脉仍留在京中,几十年前,秦家在民间威望堪称最盛,在诗文艺术、经史著述上亦有卓越造诣。
懂个屁!
谢玹:“王大人不必如此试探,当初既领下皇祖母鞭子,自然便知晓皇祖母意思,参与政务,为皇祖母分忧早已被准许。”
王骐面上不动声色,手却不自觉地往下握在刀柄处,那是他惯用思索动作。
“哦?那十三殿下对此有何高见?”
谢玹抬起头,字顿地说道:“三年后,大人必可战。”
他在队列另侧看到王骐。
除此之外,叶文栩、李缙及另位三公之都在。
倒是个大场面,秦庭心道。
他食指在玉笏上
而后时光轮转,秦家到秦庭手中,已沦为专为苏绣提供出货渠道商贾之家,在朝中只谋得个官半职。若不是姓名里有“秦”这个字,恐怕连上朝资格都没有。
秦家落没原因至今仍然成谜。杜喻之只知道当年秦家那些能流芳百世书法画作都应俱焚,随后凤家也迁址到北疆那天寒地冻地方,去便是数不清年月。
如今尚且在政坛活跃,便只剩下王家与李家。
他与秦庭离得不远,理应打个招呼。
“秦大人。”杜喻之笑着上前,“秦大人倒神采奕奕,半分看不出刚醒模样。”
*
杜喻之刚从睡梦中睁开眼,就被只手拎着耳朵从床上拖出被窝。雾蒙蒙天连城外鸡都没醒,杜喻之还以为睡在身侧才夫人做噩梦,忙闭着眼摸过去:“没事,没事……”
巴掌兜头而至。杜喻之被拍得蒙,就见自家夫人焦急着脸喊:“别睡!宫里来人!”
“来人?什人?”杜喻之懵懵懂懂。
“叫你去上朝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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