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李徵又是以何种名义站队呢?
面对伤情,李徵处理手法似乎游刃有余。如檀夏这种在替谢玹抹药之时,总会有触及不到地方,亦或者力道不够,半结痂伤口总是若隐若现难受着。而李徵指尖微凉,合着灼烧药膏同涂抹在伤口处,有种别样舒爽感。
谢玹被伺候舒服,重新趴回去,顺便收起自己敌意。
他和李徵无冤无仇,总归不是来杀他。
药膏覆满伤口之后,熟悉灼烧感便爬满整个背部。那行刑宫人也不知是手抖还是怎,大半重鞭都落在下半接近臀部位置,让如今谢玹挠也不是,不挠也不是。
他单手将发簪插在谢玹头上,仔仔细细观摩片刻,终于满意颔首。
身上带着伤,只能背面朝上趴在塌上,谢玹已然半个人被挟制在李徵手中。他拧眉静半晌,再次张嘴——这回,他不再试图唤来护卫,而是狠狠朝李徵手心咬去。
奈何李徵早有防备,手腕动,二指便捏住谢玹下颚。
“竟不知道小殿下还有这般爱好。”李徵眉眼带笑,居高临下般悠悠道,“怎如小狗似乱咬人呢。”
“咬可不是人,是莫名闯进别人家小畜生。”
数日不见,李徵身上如墨般色彩仿佛又浓重些。他本就生得高大,俯身看向谢玹时,大半阴影都投射在谢玹身上,仿佛亲身覆在上面般。
鹿鸣居虽坐落在城郊之外,但守卫是从皇宫调动来,李徵凭什能越过层层关卡,直至谢玹寝殿?
谢玹第反应是这群人玩忽职守,张嘴便要唤人。
“叫吧,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李徵懒洋洋地说道,还有间隙分心理理自己凌乱袖口。
谢玹:“……”
忍耐好久,谢玹还是忍不住半睁着眼,指挥道
“唔。”李徵点点头,终于松开谢玹,转而将视线落在他疤痕未褪背上,不免“啧啧”两声。
他不顾谢玹反应,兀自站起身来,如在自家后院似逛两圈,才端着伤药在谢玹跟前蹲下。
这鞭伤不是几日便能好,如今距离离宫之日已半月有余,消息恐怕早在暗中传遍。谢玹看着李徵熟练地粘上伤药往自己背上抹去,时想不通他忽然造访意义。
难不成,自己这番小小动作,令诸多听到风声世家决定站队?
不。随即,谢玹又否认,如今他,还没有这般大影响力。
他上下打量李徵眼,发觉李徵身风尘仆仆,显然不是从正门走进来。于是谢玹决定无视这句话,再次喊道:“来人——唔——”
话说半,便被人连捂带蒙堵回去。
李徵边捂住谢玹嘴,边浅浅笑着,仿佛丝毫不担心自己被当场拖出去。
“殿下小声些,只是来还发簪。”
说罢,竟真反手去拔自己发髻上簪。那赭色暗纹与云色玉石相交辉映,看便工艺不凡,只是与当日谢玹不慎落在李家没有半点相似,简直就是睁眼说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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