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忌坐在她床边
陈忌起夜时,看见隔壁亮灯,犹豫片刻终究还是不放心。
敲门进去后,就见周芙蔫蔫地缩在被子里,迷迷糊糊直掉眼泪。
少年面色忽地沉下来,少见,失贯冷静。
好在反应够快,转身下楼,几分钟后,拿着湿毛巾和药重新回到周芙床前。
“坐起来。”
周芙不自觉怔,他平时虽也不是什好脾气人,可这样疏离语气,还是少有。
似乎每每都在提起北临之后。
周芙隐隐觉得,陈忌对北临似乎有着难以言喻排斥。
她沉默半晌,最终还是忍不住嘟囔:“班主任说期中考过后就要按成绩重新排座位……”
陈忌不自觉抬眼睨过来,没吭声。
周芙瞧眼,忽地对他开口道:“陈忌。”
“昂……”他懒懒应。
“你好好读书呀,以后能从这里走出去。”
他做什都好厉害,要是好好上课,学习肯定也不会差。
少年翻书手滞,面色意外地沉下来,侧脸下颚线凌厉锋利,声线冷硬地嗤她:“走出去?”
为和你样娇气?找药功夫,都愈合。”
“……”
吃过饭,陈忌坐到厅堂里工作桌前,边在拷贝纸上不断修改草图,边对着图纸,用工具刀在木条上削个不停。
周芙个人不敢呆在二楼,便搬把凳子凑到他边上写卷子。
四下静谧无声,她写会儿,又悄悄侧头看他。
床上小姑娘已经没力气吭声。
他蹙着眉,轻手轻脚将人从被窝里捞出来些,半靠在床头,又抽个软枕给她垫着,包药摊在手心,送到她唇边,沉声道:“张嘴。”
周芙边难受得掉眼泪,边老实照做。
才刚将药丸吃,他又喂勺东西过来。
苦,她吃出来,每天都在喝中药,本以为今晚能逃得掉,哪想得到他居然还从家里带过来。
周芙耷拉着脑袋,小声嘀咕:“陈忌,你好凶啊。”
他简直快被她说得没脾气,习惯性伸手扯下她脸颊:“周芙,你好娇啊。”
“……”
凌晨三点多,迟来高烧烧得周芙浑身滚烫,整个人软绵绵没半点力气。
她身体本就不好,例假期间更是容易生病,加之傍晚被莫名泼身冷水,场高烧来势汹汹。
周芙还没发现他不对劲:“嗯……去更大地方。”
他应该会成为个很优秀人,不只局限于此。
陈忌面无表情:“去哪?”
“嗯……”周芙抿唇,想起他画草图时专注模样,“比如你要是喜欢建筑,北临大学建筑系就很不错。”
然而话音刚落,就见少年蹙眉不耐道:“滚,别烦老子。”
这人向来是副吊儿郎当懒散样,周芙还鲜少见过他这样专注。
不免有些看入神。
“写卷子还是看。”少年眼神并未从手中木条上挪开。
周芙闻言,下别开脸。
再回过头来时,陈忌修长指节正翻着那本厚厚建筑资料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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