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钧哥探头看看。
很好,都背对着门口,没人理他。
钧哥又伸出自己手推推挡在前面宁采臣,“打扰。”
宁采臣僵,转身难以置信地道,“顾兄!你没事?”
能有什事?钧哥不能理解。
宁采臣见状也是心中痛。他不如燕道长想得多,但见道长如此沉默不语,大约能猜测那新来英俊剑客已是遭遇残忍迫害。
都是他错,都是因为他疏忽,宁采臣喉咙涩,心中翻起磅礴罪恶。
然而,还没等罪恶翻到宁采臣心头,悲伤溢出燕道长眼眶,个高大挺拔身影就从他们身后飘荡进来。
是钧哥,是刚刚练剑回来钧哥。
年轻钧哥站在门外,看着屋内低头默哀两人,默默沉思几息。
时间,燕道长内心掀起无数惊涛骇浪。
燕道长是个年轻道长,但他来自神奇修仙界。那里修行之人闭关动不动就几十年,有甚至百年。燕道长也是如此,若是真论起年纪,无论是刚刚成年不久钧哥还是奔向三十宁采臣都得喊他声祖爷爷。
当然,燕道长是不会承认,因为他深知年龄是男人痛,特别是对他这种母胎单身男人。
和年轻人相比,身为祖爷爷燕道长见识过太多。他见过仙山,见过灵泉,也见过荒诞酒肉池,合欢宗那种男男女女厮混酒肉池。
燕道长不知这黑山老妖老巢之中是否有合欢宗那样池水,但他知道像钧哥这般世间难得美男子落入那老妖手中怕是只能落到被榨干下场。
燕道长见状松口气,又左右打量下他周身,没见鬼气,保险起见还是问句,“你可是去哪里?”
“未曾走远。”钧哥道,“就在周遭,练剑。”
喔,练剑。早就听闻凡人界
他试图理解他们悲伤,可惜并未成功。
他又念起他父皇。他父皇似乎也是这样,时不时就会看着奇怪地方陷入令人费解心殇。
钧哥想想,这大概就是即将迈入中年及以后成年人们特有性质吧,才成年不久他还不能理解。
但没关系,以后事以后再说。现在钧哥只想拿走自己放在房中晾干伞。
那是阿城给他伞,后来在北域时候吹雪在伞内部画幅山水,回皇城菠菜领走前又在山水旁提字,如今这把伞在钧哥心中已成友谊象征,他就算急着赶路也是绝对不会忘记。
燕道长不忍想象。其实在见到顾钧第眼,燕道长就有种见如故之感,就好像命运指引。
燕道长不知他和顾钧之间到底是怎样缘分,但他相信先是结识为友总不会出错。
可惜昨日初见天色已晚,燕道长没来得及和顾钧多做交流。他本想着今日早与顾钧做番促膝交谈,未曾想这膝还没促成,顾钧人已被掳去没踪影。
哎,难道这就是传说中有缘无份吗?
燕道长抿着唇,垂着眸,眼中涌上淡淡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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